第1章 我和眼鏡的那些事兒(1 / 2)

我出生在遼陽縣東部山區一個不起眼的農村,在那個世外桃源的山溝裏,生活著幾十戶的農民,沒有人戴眼鏡。

大伯是唯一走出山裏的大學生,他海城師範畢業後在當地中學教書,遇到下鄉的沈陽知青——我的大媽,兩人結婚後都調到省城工作。

兒時發現大媽回來串門時戴著眼鏡,我心裏充滿了陌生和疑惑,鄰居說知識分子都戴眼鏡,但我大伯不戴眼鏡啊,人也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戴著眼鏡在我上初中之前,一直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象征。

老家的初中離我家有十五裏地,我還記得當年上學的交通工具,一輛除了喇叭不響哪都響的二手26架自行車。初一初二沒什麼印象,就感覺英語課像聽天書一樣,也知道死記硬背單詞,不會發音就在單詞後麵寫上漢字,稀裏糊塗地過了兩年。

可能是初三學生壓力大吧,班上逐漸有人戴眼鏡了,但我還沒近視。

隨著家長和老師的督促,“考上師範就能當老師”,“考上高中才能上大學”,“讀書才是惟一的出路”,“萬品皆為下,唯有讀書高”……耳朵裏灌滿了這樣的豪言壯語,我也知道發奮圖強了。天天晚上學習學到十點以後,早上早起背英語、政治。成績也開始突飛猛進,初三期中考試也能進班級前十名了。

九十年代,農村的初中教育質量很差,中考整個學校能考上十來個高中就算燒高香了。

為了跳躍龍門走出大山,中考前三個月我幾乎拚了小命,一天僅睡幾小時,到中考前都感覺眼花看不清黑板了,可笑當年缺乏起碼的眼科常識,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近視了。

最後在年過古稀的爺爺的陪同下來縣城參加中考,也可能是超常發揮吧,過了錄取分數線2分,勉強考上高中。

來到高中後一切感到挺新鮮,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同學伴隨著七天短暫的軍訓,學習的壓力開始加碼,天天晚上九點才下課,越來越感到看不清黑板了,意識到自己近視了。

在同學的指引下,去配了一副眼鏡,鏡架是廉價的,鏡片是玻璃片的,當時的驗光就是走個形式,就感覺戴眼鏡看地麵都不平(應該是眼鏡片度數過大)。

月末歸宿回家,父母看到戴眼鏡的我,又是一番責備,學習還沒咋地,眼鏡先戴上了,這以後要什麼也考不上,回家種地也戴個眼鏡嗎,我默默地選擇承受,等父母責罵一段時間之後,慢慢地就不會再提這件事情了。

從短暫的三年高中到中原警校求學之路,眼鏡一直戴著,沒記得眼鏡給我帶來什麼煩惱。

彈指間,到了處對象的年齡了,眼鏡差點壞了我的終身大事。

第一次去對象家,她家在北票(朝陽一個市名)那邊,村子名叫東荒,因為臨近“世界小米之鄉”敖漢,同樣也盛產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