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夫人有些疲憊的說道:“郡主,我的兒子我清楚,他看著隨和,但是骨子裏最是固執不過,憑心而論,我是不喜歡你做我的兒媳婦的。”她傷感的繼續道:“可是我更舍不得他孤獨一輩子,說起來,我們女子這一生,活的辛苦,說到底不過圖的有一個男人能全心全意的待你,那些所謂的最終的依靠是兒子,不過是因為男人不可靠,不會全心待一個女人的安慰罷了。郡主,你好好的考慮一下,我不敢說,我的兒子是最好的,但是他一定是最能讓你幸福的一個。”
沈玉萱沒有說話,看著蘇夫人扶著丫鬟的手出去了,心裏酸澀難當,雖然已經放下,她卻沒有忘記,愛著一個人時,想要全心全意的對他好的那份心情,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更難過。她對雲書說道:“派人回府說一聲,我在這裏住兩日。”
兩日後,靜室,了空大師看著眼前的青年說道:“施主所求,老衲已經做到。以後施主就不必再來了。”
蘇子清雙手合十對著了空大師行了一個佛家禮,說道:“子清多謝大師成全。告退了。”說完出來靜室,他仿若了卻一樁心事,連神情都透著輕鬆,這份輕鬆一直持續到看到站在外麵的沈玉萱。
沈玉萱看著走出來的蘇子清,精神還好,見她在這裏,一瞬間有些不安,不過很快恢複過來,像從前一樣,笑著說道:“郡主,是找了空大師?大師就在裏麵。”
沈玉萱看著他,神色複雜,心裏有怒氣,想問問他為何要如此?可是麵對著他雲淡風輕的態度,又很難過,她淡淡的說:“我在等你,前麵有個休息的亭子,我們到那裏說話。!”
蘇子清心裏一跳,她這是知道了,想到母親也在這裏,心裏了然,他很了解沈玉萱,知道她這會定是惱怒的,她不願意欠任何人的,何況是十年的陽壽,這足以讓她記他一輩子。溫柔專注的看著前麵的人。
沈玉萱能感覺到身後的視線,不覺得有些恍惚,好像每一次,他都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到了亭子,安置她坐下,雲書和雲畫兩人才出去,遠遠的站著,聽不到他們說話,但是剛好能看到他們。蘇子清早已收回目光,也坐下來。聲音平靜的問道:“郡主最近好麼?顧家小姐出嫁了,周家小姐也在家備嫁,郡主要是覺的悶了,就多出去走走。”
沈玉萱沒有看他,神色清冷,淡淡的問道:“為什麼?”
蘇子清驀然沉默下來,為什麼?他也曾無數的問過自己,為什麼就非她不可?為什麼就看不得她難過?為什麼——不接受自己?可是不知道啊,隻知道,在他自己沒注意到的時候,她仿佛就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即使明白她不屬於自己,也看不得她受委屈。良久他說道:“你要我如何眼睜睜的看著你一下就沒了二十年的壽命!”然後他看著沈玉萱笑著說:“若不是你把我救回來,我想這麼做也沒有機會。”
沈玉萱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般,說道:“可是我不願意你這麼做!”這話說也沒意思了,這不是別的,是十年的生命,她還不起,歎口氣道:“子清,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這一生,我並未想過嫁人,因為這裏,對女子太不公平,而我太貪心,我要求的我未來的夫君隻有我一個人,隻這一條,就不會有人願意娶我。我還想多看看外麵的山山水水,誰家又會要一個整日裏往外跑的媳婦?”
蘇子清仿佛沒有想到沈玉萱會給他說這個,遲疑了一會問道:“你的意思是我要是能做到這些,你就能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