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會談期間,燕朝太子秦元琛不顧君子盟約,當場拿下前來兵營和談的景國五皇子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無數目光聚集在戰南軍營中時,當日夜間,南下的赤甲鐵騎簇擁兩輛馬車飛速馳往京城。

沈宴然閉眼感受著馬車疾馳的顛簸,腦海中不住回想起她答應與秦元琛一道暗中疾行回京城時,寧安侯殷切哀怨的眼神。

甚至當場想讓秦元琛留下來對抗景國,他自行回京城去保護沈蟬霧。

但秦元琛身為太子,景國少有人見過他的真容,找個身形差不多易容幾下的人就能輕易糊弄過去。

寧安侯可是景國的心腹大患,被調查的清清楚楚,甚至連喜好吃什麼都不是秘密。

加之景國忽然消停了下來,隻每天扯著嗓子大罵燕朝行為不妥,非君子所為。

既不派人來搭救景國太子和五皇子,又不退兵回城。

眾人都認定事出反常必有妖,景國必定心思不正,寧安侯得留下來主持大局。

而被留下假冒太子的冤大頭,就是武藝高強能自保,身量麵容差不多的裴知闕。

徐妄白和沈謹思也被強行留下,並兩支赤甲鐵騎一道,為裴知闕更好地偽裝成太子助力。

“咚咚。”

窗外傳來的兩道輕叩聲喚醒了沈宴然的思緒。

“可要出來吃些東西?”

為防有人注意到偷溜回京的秦元琛一行人,赤甲鐵騎都是夜間緊急行軍,白天隨意找個無人的山林子休養生息。

如今剛到早上,秦元琛換了身低調的衣服,輕輕敲響沈宴然所在的車窗。

沈宴然掀開車簾,耀眼的陽光頓時撒入馬車內,刺得她忍不住眯起雙眼,而後被秦元琛扶著手小心翼翼牽了馬車。

正欲伸手的溪汀、溪芷:“......”

行吧,誰讓他身份高呢。

沈宴然慢吞吞伸了個懶腰,隻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酥軟了。

“到哪兒了?”

識趣的歸五立即呈上地圖給秦元琛,眼神暗示了一番。

秦元琛:“......繼續如此速度行軍,最快半個月到一個月就能回京。”

畢竟不是八百裏加急,也無法做到日夜行軍。

沈宴然簡單洗漱完,接過烤好的兔肉咬了一口,抬手往後一輛馬車指了指:

“送了吃食嗎?”

秦元琛將地圖塞回歸五手裏,慢條斯理地坐在沈宴然身旁:

“沒,正好餓他們幾頓,省得一門心思逃跑,耽擱了回京的進程。”

沈宴然點點頭,也沒有為人叫屈,擦去嘴角的油漬後,歎道:“也不知京城現在如何。”

沈蟬霧自他們出京後就搬回了沈家,同時帶著侯府上的護衛們一道。

但京城一亂起來,那點護衛可不夠。

秦元琛留下不少暗探在京城,私底下也得了些許隱秘的情報:

“暫時亂不起來,他們需要一個絕佳的時機。”

沈宴然一想也是,索性不再深思,繼續埋頭吃著烤肉。

*

京城

“什麼?他不願聯手?”

二皇子臉色難看,順手丟出手邊的硯台,正好砸在林時安腳邊。

她頓了頓,柔聲道:“我不日就要生產,到時候,一切都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