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主屋裏,沈妙初不顧形象的翹著二郎腿躺在座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墨令從門外走來。
瓷碗被重重放到桌上,碗裏的湯還滾燙的冒著熱氣差點灑出來,墨令放下碗就走到一旁,揣著手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勸你態度放端正點。”沈妙初瞟了他一眼,看他捏緊了拳頭才淡然的收回目光。
碗中清水小麵上還貼心的放了個煎蛋,幾顆綠白蔥花點綴,香氣撲鼻,一下就勾起了沈妙初的饞蟲。
那邊沈妙初餓虎撲食一般大口大口吸溜著麵條,這邊墨令閉著眼眉頭緊皺。
今夜無疑是墨令人生中最為失敗和恥辱的一夜,他本想一瓶毒藥毒死沈妙初,但緊要關頭手卻控製不住的收回,甚至還自顧自的煎起了雞蛋。
一係列詭異的事件讓他明白,此女絕非常人。
眼下刺殺無果,賞金應是拿不到了,思及此,墨令忍不住輕歎。
似是察覺到他的心緒,沈妙初吹了口麵又嗦了一筷子,一碗麵被她三兩口就吃得精光,待得胃裏溫暖舒適下來,她才饜足的摸了摸肚子,開口道:“你是為了賞金才來殺我的吧?”
無人應答。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又道:“我出三倍,來給我打工。”沈妙初頓了頓,改口:“認我為主,替我做事。”
聞言,墨令扭頭瞥了她一眼,眼中光芒微動。
“你那養母臥病在床多年,所需用度不少,還有個失散多年的妹妹,也需要人力去尋,隻要你跟了我,這些事都能迎刃而解,何樂而不為呢?”
此話一出,墨令眼中震動不比袖弩爆炸來的少,內力突然控製不住的爆體而出,將牆壁都炸開個大洞,他目光似箭,緊緊盯著眼前人。
已是深夜,涼風陣陣從大洞吹進來,沈妙初麵無表情的走到床前提起被子,想起自己衣裙還髒兮兮的,她歎了一聲:“我要安眠了,你出去好好想想吧。”
墨令心裏滿是疑問,可他被強製消音問不出口,見沈妙初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沉默了一會兒便抬腳離開。
墨令關上門,站在門口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忽然,木窗快速的打開並扔出了一團衣物,又迅速關上。
“衣服給我洗了嗷,明天要穿。”
墨令:……艸!
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沈妙初盯著天花板半點睡意都沒有,洞口還不停吹著冷風,她裹緊被子拱了拱。
按大綱上的劇情,她應該是在宮中夜宴上才被擄走並收服墨令的,而現在夜宴未至就提前遇上,時間線出現偏差,沈妙初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好在她並不精通權謀文,寫的都是些小打小鬧的劇情,想來應該也沒啥大問題。
這麼想著沈妙初打了個哈欠,終於頂不住疲憊,沉沉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豐京城內發了大水,水沒沈府,城中一片兵荒馬亂。
……
一夜無夢,沈妙初一直睡到午時飯點兒才起來,木窗上掛著清洗幹淨的水仙裙,她嘴角忍不住上揚顯然是心情大好。
待得穿戴整齊,沈妙初哼著小曲兒推開門,院外擺著一桌子好菜,雖不及沈府廚子做的精致,但看上去還是用了些心思的。
還挺上道。
沈妙初挑挑眉,掃視了一圈兒也沒見著人影,無奈的聳聳肩,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吃。
“唰!”
“臥槽!”
院裏槐樹上突然飛下來一個人,給沈妙初嚇了一大跳,飯菜嗆進嗓子眼裏,咳嗽了好久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