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柳,她的家,我一直都想回到的地方。而這是我要準備送給她的禮物,裏麵都是些我們的日常物件,她會喜歡的,所以請老鄭同誌務必幫我遞送給她;最後,也希望她不要怪我,人的壽命畢竟還是太短了,她也等不及我閉眼 。
遷宸疑惑了,他翻開外公私密的櫃子時,裏麵就被放置著一大個條紋木的箱子;上麵還有個灰褐色糙紙字條,就寫著上述的文段。
“這是要送給誰?”外公從沒有在遷宸麵前提過任何一位女性,哪怕是外婆。
可遷宸畢竟是被母親叫來找外公的照片的,他也翻遍了外公身前的臥居,都找不見半張;也就剩這個箱子了。
於是他摘下了擋在箱子前的字條,露出那陳舊鐵青色的兩枚鎖扣,而中間則是要密碼的。
“怎麼不對?”按照外公柳鶴閑生前的設置習慣,但密碼並不是他和母親的生日。
“還是不對。”外公自己的生日,以及從母親口中得知的外婆的生日,也都不對。
遷宸無奈的心想:看來是要無功而返了。
但正好一陣陰風從左側悠長的廊道襲來,正午的光耀也從斜對角處的鏤空點射向遷宸的眼睛。
“呀?!”一時間柳遷宸腦中一片空白。
緩了緩秒,下看剛才擺到一邊的字條,已經被翻了一麵,上麵寫著:
密碼是她的生日,“0918”,也希望先生可以9月18號再給她。也謝謝味老先生了,請務必讓她親自打開。
“0918。”而遷宸隻是稍微看了眼窗外刺目的日光和看似平靜的走道,來不及奇怪,他順著照點密碼,解開了箱子。
可猶豫的是,麵對即將被揭露的箱子,遷宸竟沒有多想打開,他心裏直犯嘀咕:老鄭同誌?味老先生?外公的朋友我倒是見過幾個,也沒聽過有姓鄭、姓味的。
而樓下剛才收拾東西的母親碰巧上來:瘦小長發的她,用染的黑料來掩蓋自己日益見有的白絲;但不化妝,可見樸素的容顏和略微幹皺的皮膚;服飾倒很幹淨整潔,長裙、內襯、外套、平底鞋,體顯端莊。
“遷宸,你找到外公的照片了嗎?”
“沒有,找了很久了。”
“好,那我們先吃飯吧。”而母親看著遷宸麵前的箱子好生特別,“這個箱子是外公的嗎?”
“是的,不過我還沒打開過,找了很久了,就剩這個箱子裏麵的東西沒看過。”
“那打開看看吧。”母親也盤坐了下來。
於是遷宸才打開這笨重厚實的箱子,而裏麵滿是書冊子,和一些玩具、衣物。
先是母親感歎道:“爸爸留這麼多冊子啊。”
“我記得外公一直都寫日記,應該就是這些。”
“遷宸,你看,你小時候的玩具。”母親指著一個紅色的“彈丸”和一些陀螺、挖掘機模型,“還有我的奶瓶?”
“是嗎?媽媽你小時候的奶瓶?”遷宸順手拿起一本冊子;而母親則拿起那個粉色的舊奶瓶和一旁的兩個皮黃色奶嘴,一個藍色骨頭磨牙棒,端詳著。
“好美。”
遷宸翻開了那冊子的第一麵,一個青黛色短裙,白色襯衣和紅色領結,烏墨色鞋短襪,黑長直少女的照片;背景則是一片竹林,板石鋪墊成的小道橫於少女腳下,右上邊角的亭子和一個白襯衣,圓框眼睛的男孩在遠處可見。第二麵在對側但全是空白,兩麵之中還夾帶著另一張少女的照片:是黃色帶草綠翠花的連衣結帶長裙,少女並腿一側,坐於赤紅的長凳,於正中心;兩手平端,眼眸含笑,側著看向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