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一片混沌,感覺身前又一片霧蒙,鼻腔裏還聞到一股股濃烈的藥材香味,陸錦程雙手猛地一顫,心慌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霧蒙散去,麵前蹲著一個年方二八的靈動姑娘,雖然臉上沒有任何粉黛痕跡,但眉眼間的那種明豔,卻讓人一驚。
這種天然不加修飾的模樣,陸錦程已經很久沒見到過了。
見到男人醒來,女孩開心的站了起來,衝著身後激動的喊著:“爸爸,他醒過來了!”
“醒了?”後排藥櫃一個男人兀的站起身,朝這邊張望了兩眼,又沒好氣的說道:“醒了也跟我們沒關係,又不是我們把他弄昏迷的……”
雖然嘴裏是這麼說著,但男人還是走出了高高的藥櫃區域,一拖一拖的來到女孩這邊。
他蹲下身子,粗魯的翻看了陸錦程的身子,片刻,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道:“這小子真是命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竟然還隻是擦掛傷……”
“什麼擦掛傷……”陸錦程終於不耐煩的開口道,順手還拿起了藤桌上擺著的針灸工具包。
他熟練的取出包裏的兩根銀針,一長一短,長的約摸三寸,短的那根隻有一寸長,隨後鎮定自若的將這兩根銀針分別刺入了自己的神庭穴和上星穴。
隻見他先是輕輕的撚動銀針,隨後大拇指和食指便用力一紮,兩根銀針就沒入了頭皮。
這番操作,看得父女倆是觸目驚心。
“哎呀你幹什麼啊!銀針怎麼能進腦袋?!”姑娘驚叫著,恐慌的捂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嘴。
跟著自己從醫的父親耳濡目染這麼多年,她再不識醫術也知道,針灸隻能在皮膚淺層,斷不能完全刺入皮膚。
更何況是這麼長的針,紮進腦袋那不是要人命的?
“喂喂喂!你想幹什麼?!要死也別死在我的醫館裏啊,你這個倒黴鬼喲……”中年男人也急得直叫。
“噓……”陸錦程卻隻將食指放在了嘴巴麵前,讓情緒激動的父女倆噤聲。
“我還不想死,放心。”
說完,陸錦程便盤坐在地,右手拇指掐住左手的虎口處,閉上眼睛,丹田下沉。
就像是在運氣似的,陸錦程身上的氣息開始往頭頂衝,不一會兒,剛才紮針進去的頭頂,開始出現異樣。
隻看見針眼處周圍的頭發都開始微微擺動,像是遇上了地表深處震動的樹苗,在受人擺布。
而陸錦程的額頭上也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頭頂上氤氳著蒸發的汗氣。
緊接著更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他的頭顱開始散發著粉色的光,這股怪異的粉紅色又逐漸變成玫紅,隨後演變成了深紅,就像一塊憋壞的豬肝。
此情此景,嚇得小姑娘都連連往後退,躲到了也同樣惶恐的父親的身後。
“爸爸他在幹什麼啊?會不會出事啊……”女孩顫顫巍微的小聲問道。
“怎麼就遇上了這麼個倒黴東西!喂……你……你快給我住手!可別死在我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