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念蓋著毛毯半躺在沙發上望著廚房裏忙碌的背影,這個場景是她曾經在鐵窗裏夢到過無數次的場景啊。
她望著望著眼裏失了焦,那個背影漸漸模糊,她往臉上摸了摸,是她的眼淚濕了眶。
她別開眼去望窗外院子裏的花,望著望著便慢慢合上了眼。
黎年把熬好的薑湯端了出來,看到蜷縮成一團縮在沙發角落裏的人。
他走過去替她蓋好掉落在地上的毛毯。
她睡著的時候安靜得像一個易碎的瓷娃娃,卷翹的睫毛忽而顫動,或許是因為暖氣的原因,蒼白的臉色浮上了一絲紅潤。
她雖是安靜的睡著,但是細軟的眉頭總是緊鎖著,像是做了噩夢。
黎年不敢去碰她,隻能在旁邊默默守著她。
她生病了,心理上的病因比身體上的更難醫治。
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珍惜,黎年坐在她的身邊瞧著她的睡顏。
沒有一點生氣的模樣,跟從前的她判若兩人,他隻看到了她變了,卻從未去想過為什麼變了。
恨一個人的時候眼裏除了恨,便看不見那個人的其他了。
屋裏一個人安靜的睡著,一個人坐在沙發旁邊默默守候。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刮起了大風,吹得院前的那棵銀杏樹沙沙作響,枯黃的樹葉落了滿地。
黎年細心嗬護的幾棵玫瑰在風中搖曳,也經不住大風的摧殘,不久後便折下了腰,低了頭。
嬌嫩的玫瑰怎麼抵擋得住風雨的摧殘,再堅韌的樹也有枯萎飄落的樹葉。
這一夜,躺著的人睡得不安穩,守著的人心緒萬千。
第二天雨還未停,莫以念家闖進了一個男生。
兩個男人在門口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站在門外的人先開了口。
齊鬱從上到下瞅了幾眼站在他麵前的男人一臉敵意:“你是誰?”
黎年走出去把門關好,把闖進院子裏的齊鬱拽了出去。
“誒,你拉我幹嘛?我要找念念姐姐”
黎年平淡疏冷的語氣回他:“你吵到她睡覺了”
“啊?現在已經9點了,還沒醒嗎?怎麼她貪睡的時間越來越久了呢?老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齊鬱手裏還拎著各種不同沉甸甸的水果。
齊鬱轉頭又開始打量著黎年。
這個男人跟念念姐又是什麼關係?
追求她的人一個頂一個帥啊。
“那這個給你,你一定要跟念念姐說,我來過啊,這個是我們家特意給她帶回來的果子”
齊鬱要走的時候經過黎年的身邊偷偷地說了一句:“哥,你比之前的那個男人要更帥一點”
說完之後齊鬱飛快的跑了出去。
黎年手裏被塞了水果,心裏想的一直都是齊鬱走時的話。
那個男人指的或許就是肖嶼。
黎年低頭笑了笑,他哪還有資格吃醋。
於是提著沉甸甸的水果進了屋。
把水果分類放進冰箱冷藏保鮮,洗了一部分的水果放在餐桌。
昨晚被他抱進臥室的人兒現在還沒有醒來,睡得很沉。
昨晚抱她的時候,她輕飄飄的身體就像一根浮木,根本沒有重量。
昨晚夜裏的她驚醒過好幾次,嘴裏念著他聽不懂的囈語,他守著她將近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