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倒黴起來是喝涼水都塞牙,西農大學的研究生胡小滿最近就很倒黴。本來眼瞅著博士就要畢業了吧,論文一作被一個師兄搶了。好不容易攢夠錢出去散散心吧,還遇到百年一遇的強對流天氣,現在飛機上的那些乘客,怕是都已經和她一樣,成了孤魂野鬼了。
“誒不對,我怎麼還沒死呢?”胡小滿望著眼前的星空有些發懵,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看到如此幹淨漂亮的夜空了,滿天星鬥在巨大的夜幕中閃著或明或暗的光。
“難道我到地方了…啊——”來不及細想,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溫熱的液體失禁般從體內流出,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絞痛和要命的墜脹感,汗水和粘稠的血液已經浸透了褲子。“救……救命啊!!”吃痛不住的胡小滿不禁叫喊。
“嗷嗚——”沒想到回應她的不是熱心市民,而是一聲聲狼嚎。胡小滿一激靈,忍著腹部的劇痛支起身體,她看到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五六雙泛著黃的眼睛,正緊張而興奮地盯著她。有狼!!死亡的恐懼再一次逼近,那一瞬恐懼和孤獨戰勝了疼痛。
“快跑啊!還不跑等著喂狼嗎??”一個聲音在她腦海中急切地催促著。胡小滿悶哼一聲,連忙忍著痛翻身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向反方向跑去,然而這副笨重的身子怎麼可能跑得過天生的獵殺者,不過幾息之間就被藤條絆倒,半跪著在地上掙紮著拖行,而一雙狼爪早已撲到了她的身前,她甚至已經能清晰地感覺到狼溫熱的鼻息,看到它流涎的嘴巴。
胡小滿絕望地閉起眼睛,卻隻聽轟的一聲,一隻狼撲倒在了她的身側,額頭上直直地插著三支箭。
“別怕,這些牲畜都是被血腥味引來的,拿著這個它們就不敢攻擊你。”
這聲音在胡小滿聽來如同天籟,她連忙接過對方遞來的火把,躲到他身後。說話間又一隻狼從側後方朝小滿撲來,隻見這個戴著麵具的男子一躍而起,跨上狼的脊背,用砍刀一下砍了它的脖子,血噴了男子一臉。“嗷——”被砍傷的狼慘叫著,掙紮著把麵具男子從身上甩掉。
“小心!”看著三隻前後夾擊的狼越來越近,男子顯然也犯了難,忽然一隻狼張開口朝男子撲過來,胡小滿把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朝狼腦袋砸去,正中它的眼睛,失去方向的狼在灼燒痛感的刺激下滿地翻滾。而男子又拉滿了弓,一連殺死了好幾隻狼,男子手持彎弓肩扛大刀佇立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臉上刻著怪異花紋的青銅麵具不停滴著血,一身肅殺,活像地獄走失的羅刹。剩下的幾隻狼默契地退了幾步,轉身離開了。
“身手不錯嘛,小丫頭。”
“啊——”胡小滿剛想說謝少俠救命之恩,又是一陣疼痛打斷了對話,胡小滿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人被撕開了,眼淚在臉上亂流,生命力仿佛在跟著流失。
“別說話,你快生了,我先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麵具男子說著,一把抱起她就走。胡小滿閉著雙眼,咬著發白的嘴唇點了點頭,雙手死死地抱住對方的脖子,仿佛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
男子帶著她走進一個房間,把她平放在床上,過了一會兒,才脫掉她的滿是血汙的裙褲。
“丫頭,不用害怕,隻要你聽我的,我保你平安無事,現在放鬆把腿打開。”
???什麼鬼?她懷孕了?她明明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好吧!!……好吧就剛剛摸了一下下而已。而且這男人會接生??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活馬醫吧。不堪疼痛折磨的胡小滿最終還是決定相信這個剛救過她的男人。
“非常好,你現在什麼感覺?”
“痛!”
痛死老娘了!胡小滿嗚咽著吐出了一個字。
“還有呢?有沒有想解糞的感覺?聽我說,你的胎孩子已經入盆,現在調整胎位也來不及了,痛的時候呢,你就向下用力,就和平常解糞一樣,不痛的時候呢,你就調整呼吸,保存體力,必要的時候喝點糖水。保持清醒,千萬不要把力氣都浪費在喊叫上。這裏條件簡陋,隻有我和你。”
男子寬大的手掌在她已經發硬的腹部一下一下地揉按著,指揮著她怎麼用力,漸漸地她竟真的平靜下來,開始專注地跟著他的節奏,隻是這孩子卻好像在故意較勁似的就是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