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走!”
嶽雲珊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是滿滿的汗水,下麵的枕頭早已汗濕了一片。幾乎同樣的夢境,她做了整整十八年了,雖然不是天天如此,但是一進入夢境,都是這一幕景象:
一名身上懸掛著披風的少年坐在懸崖之上,嶽雲珊在他後麵,看著他修長的頭發隨著風兒吹動,每當嶽雲珊想走近看看他的容顏,他就瞬間消失不見。
這樣的一幕,已經不記得是多少次夢見了。
“怎麼了,珊兒!”是嶽雲珊父親嶽鴻天的敲門聲,他聽到了女兒的驚叫聲。
“沒事呢,在做噩夢呢!”嶽雲珊有些疲憊地回應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珊兒,你好好休息!”嶽鴻天鼻子一酸,想到了自己女兒幼年便早早失去了母親,想必是夢中思念自己的媽媽了,特別是那聲“別走!”更加刺痛了嶽鴻天的心,他哪裏知道女兒這時喊道卻是一名少年男子,雖然嶽雲珊也確實思念自己的母親。
嶽雲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怪夢,伸出手開了開房間的燈,刺眼的光線朝著眼球射過來,嶽雲珊眯著眼睛看了手腕的鍾表——快淩晨一點了,似乎每次都是這個點從這個夢境裏醒來,真的很不可思議。
“這個夢裏男孩子到底是誰呢,怎麼他手上也有一塊和自己手腕上差不多的手鏈呢?為什麼他聽到自己呼叫卻避而不見,難道是在耍帥嗎”
嶽雲珊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暗罵了一句“不想了,媽的。”解下手腕裏的雕刻著火鳳的佛珠,直接把頭埋進了被窩裏,不到一刻鍾,便沉沉睡去。
當外麵的陽光有力穿透臥室裏的窗簾照射進來,窗房邊上停靠著喜鵲嘰嘰喳喳的歌唱聲,此時,嶽雲珊可算是醒了。
“唉呀,怎麼現在十點鍾了,這下別說早自習,連第一二節課都過了,這下子完蛋了!”嶽雲珊看了看手表,竄得從被窩裏跳了出來,花了幾分鍾快速洗漱了一下,便急衝衝得衝出家,攔了一輛出租車便駛向鬆城一高。
“小姑娘,昨天晚上去哪接客啊!”下車後出租司機一臉壞笑得看著滿臉困意的嶽雲珊,這恐怕是他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孩子了。嶽雲珊氣得把十元錢狠狠地砸在司機的臉上,罵道:“你才接客呢,你們全家都是接客的!”
鬆城一高是Z市最好的重點高中,每年上清華北大的人數都有好幾十人,國內知名大學人數更是多不勝數。
正當嶽雲珊想要進入校門時,卻被大腹便便的保安給攔住了,那保安看著至少四十多了,看著嶽雲珊急急忙忙要衝進校門,一隻長長的胳膊便擋在嶽雲珊的麵前。
“叔叔,我真的是鬆城一高的學生,今天遲到了,太著急了忘記穿校服而已。”嶽雲珊懇求道。
“什麼女學生,披頭散發的,誰知道是不是外麵的小太妹找學校裏的野男友的。”這四十來歲的滿臉橫肉的胖保安,一張口便是出言不遜。
“看門狗,給老子讓開!”這下嶽雲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禮貌,怒火騰得一下子衝上頭頂,自己昨天晚上怪夢纏身已經夠煩了,一大早還睡過頭更是流日不利,現在又碰到這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臭保安。
那滿臉橫肉加啤酒肚的保安聽了這話哪裏還受得了,壯年之際,沒有一技之長的他做著這樣的工作,已經是身邊親友看不起了,居然現在還要被一個黃毛丫頭嘲笑,想都沒想就揚起寬大的的手掌準備給嶽雲珊來一記大耳光。這家夥也倒真不憐香惜玉,嶽雲珊那如花似玉的嬌容哪裏能經得住他這用力一下子。
“住手!”突然傳來一聲大喝,磁性而又渾厚的男聲打斷了緊張的氣氛,兩人雙雙齊刷刷看向後麵。
“吳伯伯好!”嶽雲珊一個箭步衝向前,挽著這名中年男人的右手。
中年男人甩開了嶽雲珊這沒規沒矩的手,緩緩踱步而來。
剛剛還氣焰囂張的保安滿臉堆笑,點頭哈腰說道“校長好。”
“她叫嶽雲珊,是我們高三的學生,而且還是常期穩居前十成績,這樣的學生還是女孩子怎麼能這樣粗魯動手呢”
“她擅闖校門,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而且剛才是她對我破口大罵。”
“那你就太不應該了,這麼優秀的學生都記不住。”
吳校長指向校門口張貼的《優秀生名單》,上麵全是各個年級各班級的尖子生名單,嶽雲珊作為高三年級的第一名自然名列其中。
“唉喲,吳伯伯,照片上的我好醜哦,哪個攝影師把我拍成這麼個醜樣子...”嶽雲珊嗔道,有些忍不住吐槽道。
“這是優秀生名單,又不是選美名單,你這孩子…”吳校長笑道。
胖保安男人看著這二人說笑,心道算你小妮子曆害,連校長都能勾搭,學習這麼曆害,不知道床上是不是也這麼曆害。嶽雲珊瞄了胖保安一眼,看他目光呆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絲猥瑣的笑容,心裏很是反感,就知道這狗男人肯定沒想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