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山。
一處破敗不堪的道觀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跟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上演一場追逐遊戲。
“蘇牧,為師不讓你下山也是為了你好!”
被叫做蘇牧的年輕人拔腿在前邊跑著,對身後老人家的叫喊完全忽略。
這個看著慈眉善目,身著道袍的老道士,便是蘇牧的師父。
在這破舊的道觀中,老道士一身整潔豔麗的道袍顯得格格不入。
此刻的老道士在後麵追趕著,雙眸死死盯著在前邊奔跑的蘇牧。
見自己的愛徒丁點兒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老道士臉上也透露出了些許的無奈。
蘇牧跟自己的師父已經維持這種追趕運動一個多小時了。
但身後的老頭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蘇牧一邊跑著,一邊大喊。
“老頭子,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眼見蘇牧快要跑到山腳,老道士立刻鉚足勁往前衝。
眼見就要抓住蘇牧了,沒想到蘇牧一個急刹,一個轉身,朝身後灑出粉末狀的東西。
“臭小子!你竟然暗算老子!”
蘇牧自知打不過自己師父,便使了些小手段。
剛剛撒出去的,便是從廚房裏順出來的胡椒粉。
見老道士停下腳步,捂著眼睛哇哇大叫,蘇牧背著自己從拚夕夕上十塊錢買回來的帆布袋,一蹦一跳的往前跑著。
“老頭子,小爺要去闖蕩江湖了!”
“你放心,我會找到小師妹,也會把那九種極陰之物帶回來的!!”
老道士聽著蘇牧遠去的腳步聲,無奈的歎氣。
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啊!
蘇牧,是這數百年來,這道觀裏唯一一個領悟了全部道家真言的弟子。
說他是醫道雙修的天才也不為過。
隻是,老道士堅決不讓他下山,也是有他的理由。
罷了!
總歸是逃不過的。
老道士緊閉著刺痛的雙眼,負手而立。
“臭小子,這都是命數,為師且等著你回來!”
……
另一邊,蘇牧背著帆布包緩步走在離臥龍山最近的城市,臨海市。
此刻的蘇牧,褲兜比臉都幹淨。
看了眼高掛在夜空的彎月,蘇牧欲哭無淚。
這大晚上的,自己又身無分文,難道要睡橋底嗎?
早知道,就應該從老頭子那裏順點錢出來。
想自己可是臥龍山小天才,怎麼就混成這樣子呢?
而且他執意下山,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這臥龍山,他足足呆了二十多年。
這些年來,他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臥龍山的山腳。
現世的繽紛,讓蘇牧對下山特別向往。
蘇牧站在馬路邊沉思著,突然被一道道尖銳的刹車聲音以及路人的驚叫聲拉回思緒。
“啊!那小姑娘怎麼在車流中橫穿啊?”
“車子要撞過去了,小姑娘,快躲開!!”
蘇牧抬眼,順著被嚇住的路人的眼光,看向了車水馬龍的馬路。
隻見一個穿著黑色套裝女子,正左右搖擺的在馬路中橫穿,完全不顧行駛的車輛。
眼見一輛貨車來不及刹車,正要撞上那個女人。
周圍的路人倒吸了一口氣,眼見悲劇就要發生,有些膽小的女人甚至已經雙手抬起,捂住眼睛。
蘇牧雙目凝重,毫不猶豫的一個箭步衝向馬路中央的女人。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