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綠水,雲遮霧繞,偶有鳥鳴脆啼,那東華山脈,一座小鎮坐落之上。令人驚奇的是,小鎮的地形似乎十分講究,與眾不同,並非尋常鎮子依山傍水,而是坐落於山脈絕巔,似乎遺世獨立,與世隔絕,在雲霧繚繞之中若隱若現!
與世隔絕的小鎮今日似乎不同於往日,小鎮街道上人來人往,各種商販吆喝著,來來往往的孩童清脆的笑聲悅耳,婦人們扭動著腰肢相互挽著胳膊紛紛前來趕集,一片又一片的歡聲笑語無不散發出這座小鎮煙火氣息!
而在小鎮東邊,坐落著一片茅舍房屋,看似規模相對龐大,數量也極多,但卻破敗不堪。巷子裏充滿著雞屎鴨糞的味道,普通黃泥築成的牆壁凹凸不平,幹枯雜亂的茅草搭建的屋頂隨風飄搖,如同這裏的人們風雨飄搖的命運和不堪一擊的生活。
這裏就是小鎮的“貧民窟”,與這座古樸而又韻味十足的小鎮顯得格格不入。“貧民窟”再往東,便是立足於此就能一覽眾山小的一處懸崖。
白雲悠悠,青鳥啼囀,懸崖邊上立著一棵老柳樹,樹幹略顯幹枯,唯有枝葉翠綠繁茂,老人們說這是鎮子上最古老的樹了,這麼多年來依舊挺拔如劍,仿佛直插雲天!
而此時此刻,老柳樹下正有一群孩子圍著一位頭發雪白,腰別酒壺的老人,頗有仙風道骨的意味,可是老人懷裏卻又抱著一隻小團子——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瓷娃娃,嘴裏還含著自己的手指頭,與其他孩子一般,正撲閃著兩隻大眼睛盯著老人講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啊—”
“很久很久是多久?”一個吐著鼻涕泡,光著屁股的小屁孩突然出聲道。
“啊這個,這個嘛,很久很久就是…反正就是很久嘛!”老人略顯尷尬的回答道。
“老頭子你該不會又在編故事吧?”
“你這小兔崽子怎麼又找事,信不信老夫不講了?”
看著這個屁大點的孩子,老人惱羞成怒。
聽聞此言,其餘孩子紛紛嚷嚷道“道長您別管他,快繼續吧,我們還想聽呢!”
這個自稱歸鶴道長的老頭子雖然整天無所事事,到處瞎晃蕩,一點也沒有書上仙師們的樣子,隻是到處騙酒喝,還總是賒賬,酒館的老板娘也不知怎麼的,對待鎮子上的其他人那真是猛虎出山,片甲不留,想從她那裏占到便宜,難如登天,唯獨對這個沒正形的老頭子網開一麵!但是一碼歸一碼,老頭兒講的故事還是很精彩的,畢竟不像說書的,還要錢,不聽白不聽嘛!
絕巔上,古木下,老人繼續了他的故事。“話說呀,這天地術法之雨淋落世間之後啊,世間便不似往昔愚昧而又無力,各地紛紛掀起了修行狂潮,搬山填海,翻雲覆雨等等鬼神怪力都可為之,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便不再是空談了!
這次天上術法之雨淋落世間是一次空前絕後的大事件,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天地萬靈開智者極多,世間出現各種道脈法統,為此後世還有無上大功德者為那天上術法之雨淋落人間命名!”說到此處老人突然神秘兮兮的問到:“你們可知命名為何啊?”眾孩童撥浪鼓似的搖頭。
老人有些得意洋洋,但是很快神情就變得極為莊重肅穆,眼神中好像充滿了回憶,如同昔日種種在眼前再一次上演,那個令人懷念的時代又一次降臨。
好像在孩子們的記憶裏,老頭似乎從未如此鄭重過。
崖畔的風輕輕吹起老人雪白的發須,老人眼神複雜,嘴唇微動,聲音卻略微顫抖的說道:“後世人稱其為——天地開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