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合歡村。
莫曉站在夕陽下，挽著褲腳站在小溪裏。手裏拿著一個天藍色的小盆子。眼睛不眨地盯著小溪裏的小魚，1,2,3.“耶耶，我抓到了小魚，我抓到了。”說著拿著小盆子咯噔咯噔跑到不遠處打水仗的男娃娃們。
“豪哥哥，豪哥哥。我抓到小魚了。”陳豪停下了潑水的動作看了一眼朝他跑過來的莫曉。“曉曉抓到魚啦，還真厲害呢。”摸摸莫曉的頭。
今年陳豪小學4年級，莫曉小學2年級。他們是鄰居。
“曉曉，大操場的草長得比我們都高呢，聽說那裏有好多好多大大隻的癩**呢，敢不敢一起去抓啊。”
莫曉捂住嘴，搖搖小腦袋，“不要不要，媽媽說，癩**會吹氣，讓肚肚變大的。”
陳豪看著她的可愛模樣，“好吧，知道你不敢，哥哥們就不帶你去了。”
哪知莫曉抓住了陳豪的衣角，“好嘛~豪哥哥，曉曉跟你們一起去就是了。我是勇敢的孩子。”
那天他們抓了好多隻大大的癩**，裝進了廢棄的鐵製奶粉罐裏。到了晚上，莫曉一直擔心蓋住蓋子會不會悶死它們，就吵著要留個縫讓它們呼吸。
結果在第二天，隻看到倒在地上，空空的奶粉罐。陳豪看著有些失望的莫曉，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說，“曉曉，肥肥的**推倒盒子，它們回家了。它們跟曉曉一樣，會想家的。不是嗎？”莫曉輕輕地點了點頭。
2年級期中考，莫曉考了全班倒數第5名，媽媽拿著藤條打了她。“你不好好學人家羅亞婷。整天就知道玩。”莫曉記得，媽媽打她，打著打著就哭了。莫曉知道痛，卻沒有哭。
不想看到媽媽哭，莫曉跑到了小溪邊吹吹風。她坐在沙石混合的地上，看著小魚遊來遊去。一顆石頭撲通掉進了小溪裏，嚇走了所有的小魚。莫曉向後看，是李小船。每次他都是班裏最後一名。
“李小船，你嚇壞魚兒了。”
“管他們的。我高興就好。”小船還是那樣，不講理。“怎麼，被媽媽打啦。沒事，打多了，就不疼了。”說著挽起褲腳，新的舊的藤條印子都還在。
莫曉看著印子發呆，“喂，莫曉，看傻啦，是不是覺得我可憐？”
“李小船，你不可憐。其實你挺聰明的。隻是不用在讀書上而已啦。”
“莫曉，別坐這裏了。走，我們去水庫看落日去。挺美的。”拉起莫曉。
莫曉拍拍屁股上的泥沙，“嗯。”
三亞水庫邊邊。
“李小船，如果我們兩個成績都好好，是不是大人們就不會打我們了。”
“也許吧，要不，我們就用我們的小聰明，試試？”
“好，拉鉤鉤。”夕陽下他們的小尾指勾在了一起，這是他們倆的秘密。一個算偉大的計劃。
那晚莫曉和李小船都很晚才回家。那晚李小船又被打了。小船爸打累了就睡下了。莫曉沒有挨打，隻是沒有晚飯吃。
二年級就快結束了，期末考的前一天，老師說，莫曉的同桌意外死亡了，聽說是經過建築工地時，樓上的大把鋼管脫離鋼索掉了下來，樓下有個小男孩經過，死得很冤很難看，家裏人都哭得死去活來的。莫曉看著空空的桌子，“你自由了，不用被我欺負了。”說完沒心沒肺地笑了。
期末考的成績下來了，莫曉倒數第12名，李小船全班23名，那時他們班62個人，除了那個死去的，就是61個。
莫曉說，“李小船，你好厲害。老師同學都誇你來著。”
李小船撓撓頭，“你也有進步。嘻嘻。”那次，李小船的爸爸沒有打他，李小船說，那天他有雞腿吃。老爸好像很高興，還買了劣質的酒喝。
3年級，班裏的同學都沒有變，隻是來了一個轉學生，在那時，他很帥，很受小女生的喜歡，莫曉後來也承認，有了些許心動，隻是，心裏崇拜的，還是現在讀5年級的陳豪。陳豪的成績越來越好，基本保持在前三名。陳豪的爸爸媽媽說，這樣，陳豪就可以考一個好的初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