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聽到我的琴聲才醒的?”
頭戴綠色軟帽的少年詩人眼中映含翠綠。
他坐在一塊大石塊上,百無聊賴地蹺著腿,眼中多少含著些許戲謔的神色。
“嗯......”
司愁微微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眼前這個幹淨稚嫩的少年,麵對陌生人本該警惕的心思就完全生不出來,反倒還有些親近的意味。
“沒有記憶,伴隨著琴音而蘇醒在風起地啊~”
“你的故事,屬於很容易讓詩人傳唱的類型呢~”
說來慚愧,司愁自己完全記不清了。
自己像是做了一個無盡漫長的夢,夢見無色的光,夢見灰暗的影子,但綜合來看,似乎又什麼都沒夢見。
但司愁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輕吟的琴音之中被風吹醒的。
睜開眼時,隻是望見了一望無際的穹色與遍野的盈翠,巨大的橡樹下少年正閉眸撫琴,司愁隻是在一旁悄悄地看著。
喉嚨裏堵塞千言萬語,到頭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一曲終了,默契般地,司愁對上了少年那雙含笑的眸子。完全無法預料地變成了現在兩人各坐在石頭上聊天的場麵。
兩人在一開始就相互介紹了自己,司愁知道了他的名字:
溫迪。
明明沒有聽過,卻像是有風撓了撓心口。
在溫迪的介紹下,司愁暫且也對現在所身處的蒙德有一個片麵的了解。
“那麼這位朋友啊,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
司愁聽到溫迪的話後把目光望向天空的一端,遙望著不遠處的城市,隻是輕輕搖搖頭。
“沒什麼打算,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遊子沒有定所,落葉無法歸根。
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也不知道自己該去什麼地方。
司愁的眼底出現顯而易見的悵惘,但轉瞬,便被少年的琴音撫平,溫迪又輕輕一笑在旁側撥弄琴弦。
“看來,是命運的風把你吹到了蒙德。”
“那還真是有趣的說法。”
司愁的黑發被風吹得蕩了蕩,自己除了這副樣貌和這個名字,還真是一無所有啊。
但想來,司愁自己好像也對過去的記憶沒什麼執念。
“得過且過就好,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聽到溫迪講述提瓦特大陸時,心裏更是沒有絲毫的觸動。唯有感受到風拂過麵時,才會不由自主地失神。
“不過,我還挺喜歡蒙德的。”
“這裏的風很好,很愜意,讓我忍不住想放鬆呢。”
司愁完全沒注意到,溫迪的眼皮跳了兩下,耳廓染上紅意。
像是為了極力掩飾什麼,溫迪突然把聲音揚高:
“這樣的話,不如讓我這位吟遊詩人來給你提一個建議~”
“把‘蒙德’作為旅途的起點如何?”
“哇,故事的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英雄司愁傳說傳》!”
聽到溫迪的插話,司愁以笑擋笑,一本正經地回嘴道:
“書名就不必了,這個太中二了。”而且他完全不想成為什麼英雄。
話音剛落,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笑出了聲。
真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竟然能擁有這樣的聊天氛圍啊......
溫迪他,還真是個奇妙的人。
懷著這樣的想法,司愁起身向身側的詩人致謝:
“謝謝你的建議,溫迪。”
溫迪聽後擺了擺手,隨後用手指挑了挑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