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一種無藥可醫的痛,叫做心痛
隆冬十月,距離諾純做手術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但療效並沒有那麼立杆見影,因為這個手術做完,還需要做日後的康複訓練,可以說,以後能好到什麼程度,完全要看自己下多少工夫。
“你說你這丫頭,不在學校好好呆著,老回來幹啥?”日落黃昏,諾冰陪哥哥散著步。
“哼!就你這懶樣,我不監督你,你能自己鍛煉?”她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心口不一地說著,實際上她並不是為了監督哥哥,他也不懶,隻不過是她實習結束,學校也不怎麼忙,所以,她每天晚上都偷偷回家住。
“我那不是在忙別的事嗎?現在有個出版社讓我寫個長篇小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我這手,得猴年馬月能寫完,我能不急嗎我?這我還抽出兩個小時鍛煉呢,已經夠可以的了!”他背著手,一臉不服氣地反駁道。
“那她呢?怎麼不幫你?她不是挺願意幫你打字的嗎?”諾冰自然問的是沈欣然,自從上次諾冰識破她的謊言之後,諾冰就沒怎麼理她,倒是她,老是有意無意地向諾冰示好,甚至有一次還包的餃子,送到她宿舍,在以前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她越是這樣,就越是讓諾冰覺得不安,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感覺後麵還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陰謀正等著自己。
“你欣然姐啊?過幾天她表姐不是要結婚嘛,這幾天她一直去幫忙呢,對了,她還說讓你也去參加婚禮呢,說你愛熱鬧。”諾純向妹妹彙報著女朋友的行蹤。
“她有那麼好心?”諾冰小聲嘟囔一句,心裏不屑,雖然對欣然現在異常的表現有很大的質疑,但是她卻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尤其是他,因為那樣會讓哥哥左右為難的,諾冰知道,處理婆媳和姑嫂關係,一直都是男人最頭疼的事,她不想看見哥哥為一些瑣事而煩心。
“你說什麼?”諾純果然沒有聽清她的話,不過他並沒有在意,“那個啥……我看你還是去吧,你欣然姐她家人都挺喜歡你的,況且,我也想讓你陪我。”後麵的話,他越說越小,幾乎在不好意思。
“這樣啊,那我考慮考慮吧!”諾冰嘴上這麼說,心裏早已樂不可支了,她感覺,自從哥哥做完手術,他跟自己感情好像更親密了,似乎越來越離不開自己了,如果她兩天不回家,那第三天電話保證如期而至,她想,難道是自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難道那晚那個微小的接觸真的成效顯著?想到這,小姑娘心裏不禁微微泛甜,隨即,臉都紅了……
“對了,我還沒給他們買禮物呢,現在商場應該還沒關門,咱倆去看看吧。”諾純一拍大腿,對妹妹說,繼而又不解地看著她,“丫頭,你的臉怎麼了,突然變得這麼紅?”
“啊,有嗎?哎呀,你煩死了!瞎問什麼啊?趕緊走你的路!”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因為而他臉紅呢,所以她自然不會沒想到,表現得竟會這麼露骨,諾純也不愧是作家,觀察人物如此細致,居然那麼快就被他看出來了,於是她不得不使用暴力,在後麵踢他一腳,以掩蓋自己的窘態。
商場,永遠是個人流不息的地方,當然,打樣時間除外。現在雖是傍晚時分,但卻絲毫不影響商場的客流量,幾乎還比白天多了不少。
逛了半天,兄妹二人終於在一家飾品屋站定。其實,對於哥哥要給人家買禮物,諾冰是頗為費解的,按照北方人的習俗,隻要不是交往甚密的朋友,或是直係親屬,隨個份子就行了,又何必這樣傷腦筋來選禮物?或者,哥哥自己已經確定了她?又或者,隻有自己不願意承認?總之,不管是什麼,她隻知道誰笑到最後,誰就笑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