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靜怡接過身後銀絲手捧的烏木匣子,取出裏麵的銀鳳鏤花長簪,笑著走向孟初雙:
“姐姐,這隻簪子我珍藏許久,今日贈予姐姐,還望姐姐莫要嫌棄才好。”
說完,抬手就要為孟初雙簪上發髻。
孟初雙睨她一眼,心中疑惑,哪有送禮直接就上手的?
自己與她不過第一次見,這般親密模樣做給誰看?
花廳中可沒有她的祁哥哥看戲,這般討好結交顯然太做作了。
孟初雙伸手阻擋要插上鬢間的銀釵。
“嘶~”
痛感從指尖傳來,孟初雙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收回抬起的手查看。
隻見中指的指尖冒出一滴血紅,刺刺地麻感傳來。
屠靜怡裝作一副委屈相,把簪子放在案幾上,查看孟初雙的指尖,嘴中自責不已:
“都是我笨手笨腳,紮傷了姐姐。”
忙用自己的錦帕為孟初雙止血,雙眼通紅,不停道歉。
孟初雙冷笑,抽回被她握著的手掌:
“屠姑娘可真是有心了。”
孟初雙咬緊“有心”二字,從案幾上拿起那支簪子,在眼前看了一眼。
尋常的簪子哪會做的如針尖一般,刺刺的麻痛感不過一瞬,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毒。
孟初雙氣的咬牙,直來直往是吧?想要她命是吧?
“看來這簪子不適合我,還是妹妹簪著合適。”
屠靜怡望著孟初雙手中的銀鳳鏤花長簪,離自己越來越近。
驚慌地後退兩步,出言嗬斥: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替妹妹你簪在發髻上啊。”
孟初雙用一隻手扣住屠靜怡的肩膀,另一隻手上的簪子眼看著就要插在腦袋上。
屠靜怡身後的銀絲嚇得半死,她深知這簪尖上的毒物,劃破皮膚便無藥可救。
雖說那針尖般微小的毒物已刺進過孟初雙的手指,可誰也不能保證此刻那毒藥,在銀簪上還有沒有殘留。
若是自己小姐被銀簪刺破頭皮,第一個要死的恐怕不是孟初雙,而是她自己。
銀簪上的毒物乃是蠱蟲所煉就,中毒之人十日後,五髒六腑絮化,咳血而亡。
“元夫人,不可,不可對我家姑娘無理!”
銀絲這才發現自己竟這般柔弱,雙手都無法扳動落在自家姑娘肩膀的手腕。
“你們在做什麼?”
元祁雙腳還未踏進花廳,聲音倒是先傳了進來。
屠靜怡聞聲回頭,望向自己這幾年來朝思暮想的麵龐,雙眸恨不能沁出水來。
孟初雙順勢鬆開禁錮住屠靜怡的手,麵色一冷,轉身坐回到花廳首位之上。
元祁從屠靜怡身邊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直接坐在孟初雙身側。
半山斟了杯茶放在元祁麵前,修長的手指,端起茶杯穩穩送到唇邊。
花廳裏十分安靜,三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屠靜怡默默地看向元祁,他仿佛沒感覺到那熾熱的目光,喝完茶,輕輕放下茶碗,這才看向孟初雙,疑惑著笑道:
“怎麼了?”
孟初雙輕抿嘴角,什麼話也沒有說,顯然是在生悶氣。
你的青梅竹馬正在毒害我,你居然還能笑著問怎麼了?
快死了!活不長了!死了就能讓你倆雙宿雙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