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自己是細作。
“若你真的覺得他很熟悉,我派人去試探一下,至少先弄清他到底在找什麼人,好嗎?”
聞言,沈南清輕輕地點了點頭。
沈南清一想起從密道上來,那殿中的神像卻有些奇怪,路上碰到人也根本不像是僧人。途經一個大殿,老遠就聽見嬉笑喧嘩的聲音。
“這裏原本是寺廟吧?這到底是供奉的哪門神仙?我們為何要住在這裏?”
秦九安麵色一沉,低聲道:“這也配稱之為神仙?不過是些山野精怪,為這些人聚眾找了個理由!你別出這間廂房,沒人敢來打擾你。我跟這裏的主持有幾分交情,他還欠我些東西,我們暫且先住一夜,明日一早,我們便快馬離開。”
沈南清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秦九安似乎並不願多談,她也不便再繼續糾纏,她也不是過客而已,轉頭望向窗外的銀妝樹裹的世界,好像她一直都很怕冷。
秦九安退出了房間,反手關好了房門。
屋外一陣陣寒風吹過,無數的雪花從枝頭落下。
一個崗稍弟子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警覺地望向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根本沒有發現半個活物,他撓了撓頭,探出去的身子,又縮回了小屋。
另一個年長的男子慎重道:“你剛才也看到一個黑影?”
年輕的弟子點了點頭。
“我們都慎重些,今晚就先別睡了。”
白蓮教的核心區域都會有弟子值夜,不管教中都是哪些烏合之眾聚集而成,如何荒淫無道,教首在防禦外敵這一方麵還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夜色靜謐,蕭硯堂掩在樹林中,一動不動,他看到秦九思從一個房間裏出來,這才慢慢朝那間房間靠攏,一個箭步,輕鬆就躍過圍欄,靠近了廂房。
他用手戳破窗戶紙,眯著眼眸看向裏麵!
那不沈南清,還有誰!
眼看著她已上了床榻,蕭硯堂從窗戶中翻了進去。
蕭硯堂的目光鎖在她剛褪下的衣衫上,語氣意味不明:“怎麼不戴著人皮麵具睡覺呢?”
沈南清一回頭,一雙水霧氤氳的雙眸中倒映出男子的身姿,嚇得她花容失色。
她一把抓住錦被,遮住自己單薄的身子,慌張道:“你怎麼進來的。”
蕭硯堂雙眸微紅,聲音低啞,一把摟住她,“沈南清,你到底要玩什麼把戲?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沈南清身體一僵,垂著手臂情不自禁要回應他。
不知為何,被他擁入懷中,她絲毫沒有被輕薄的感覺,反而是很安心,很期待的感覺。
餘光中瞥見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腦海裏陡然閃現出一隻執棋的手,她敢肯定,他們一定認識彼此!
沈南清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濃密的睫毛,不停地顫動,半晌,她輕聲開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