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一臉怒氣,大聲嗬斥:“好大的架子!她是病得要死了嗎?讓魏氏過來,我們去給她侍疾!”

張嬤嬤張了張嘴巴,無奈地望著她,她好想平安回家頤養天年啊。

半響,宋老夫和魏氏,還有一群丫頭婆子浩浩蕩蕩朝梧桐苑走去。

......

隱隱中,一股清幽的香氣直襲鼻尖,再不是似那般血腥難聞。

她在哪裏?

沈南清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赫然睜開了雙眸,一股驚恐情緒席卷全身。

環顧四周,芙蓉帳、雲錦被、鎮德爐......

不由蹙眉,她竟然躺在了陌生的床榻上。

沈南清拉開錦被,低頭瞥見自己的芙蓉肚兜還在,身上還多出來一件象牙白的雲錦中衣!

雙手交叉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啊!

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轉眼瞥見,一旁的雕花木施上掛著一件象牙白緙絲女性襦裙。

沈南清終是想起來,她當時暈倒了。

蕭硯堂撿了她回來的。

不會是蕭硯堂給她換的吧,他個殺千刀的,他怎麼敢......

砰砰——

敲門的聲音傳來,蕭硯堂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外。

“醒了就回去,難不成想賴上蕭某的床榻?”男人的聲音猶如清泉擊石,不帶一絲溫度。

沈南清羞得麵紅耳赤,立馬翻身,扯下床榻邊上的襦裙,三兩下裹上身,開了房門。

“今日幸得蕭大人相助,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來日必當重謝。”她垂著眼眸,態度懇切。

“嗬!如何重謝?”蕭硯狹長的眼眸掃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沈大小姐剛才不會以為蕭某會乘人之危,圖謀不軌?”

沈南清臉上發燙,清了清嗓子,“蕭大人說笑了,妾身再送你一些金石,可好?”

“你就隻值這個價?你應該知道,蕭某不差錢。”

沈南清一愣,想起那日和蕭硯堂討價還價時說的話,敢情他還記得這麼清楚,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

真是記仇!

慌亂中靈光乍現,她反問道:“蕭大人位高權重,自然是什麼都不差,隻是有一事不明,那刺客與我同處馬車之內,不知蕭大人是如何判斷他的具體位置。”

蕭硯堂,那一刀刺過來,快、準、狠,沒有半點猶豫。

萬一偏上一寸半寸的,她現在可就是一具死屍!

這隻能說明,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安危。

蕭硯堂上下掃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那略為淩亂的雲鬢,還有那尚未係好的盤口,隱藏在下若隱若現的的鎖骨上。

男人色眼神晦暗不明,半天沒有回答。

氣氛凝固。

沈南清心裏不停打鼓,不確定蕭硯堂會不會如實回答。

“你是在懷疑我的刀法?”蕭硯堂麵色極冷,眼眸一沉,周圍的氣壓又低了幾分,“你就不想知道為何會有刺客?”

沈南清隱隱察覺到他有幾分不虞,又不敢吭聲,屏氣凝神,靜待後續。

“今日,太子遇刺,這刺客卻不是刺殺太子那撥人,他的目標就是你,不過被錦衣衛誤打誤撞,逼上了絕路,他還精心準備了特製的迷香,此香非大夏所產,非常人所用。”蕭硯堂緩緩開口。

難怪,她以為自己是暈血,結果是遭人暗算了。

沈南清一陣後怕,若不是恰好遇到蕭硯堂,她今日已經是別人砧板上的肉了。

她很清楚她和侯府已經開戰,這刺客多半都跟宋老夫人有關,真是低估了侯府的狠毒。

她稍有不慎,侯府就立刻張開了獠牙,真是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

“時辰不早了,我該回侯府了。”

宣平侯府梧桐宛。

“來人,把門給我砸開!”宋老夫中氣十足,寒聲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