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將故事的琴弦撥回那年,你願意回去麼?
若是王閻,他願意。
這樣,他就可以帶著未來的記憶,來改變當時的……
或許改變不了,但結局也許會不一樣,王閻曾不止一次這麼想過。
……
藍星,2023 年,春季。
一間昏暗的囚牢內,滿身枷鎖的王閻緩緩睜開了眸子,借助忽明忽暗的燈光,能發現他微睜的一雙眸子裏猩紅一片,宛如有新鮮的血液在其中流動,很是詭異。
“王閻,你已被判處死刑。”
忽的,黑暗中走出一名身材傲人的女性,她頭戴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麵具,窺視著滿身枷鎖的王閻說道,語氣很是冰冷,像是在宣判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王閻看了看限製自己的滿身枷鎖,低著頭喃喃道:“死刑……是因為我體內這個東西、還是因為我做過的事?”
身著緊身皮衣的麵具女走上前來,伸出修長的纖指抬起他的下巴,仔細打量著。
看著他那一雙猩紅的眸子,這早已不是正常人類該擁有的樣子了,牙齒同樣出現了突變,長出了四顆尖尖的獠牙,臉色也很是蒼白,像是沒有任何血色一樣。
“是因為你體內那個東西,也是因為你所做過的事……還有什麼想說的麼?”打量過後,麵具女冷漠的回道。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想說的了。”王閻平靜的與其對視著,沉默了稍許繼續說道:“之前我隻是無法控製自己,卻明白發生了什麼,也知道我做了什麼,所以……動手吧,我不會有怨言,也不會有借口,要怪,就怪我倒黴吧。”
說完,王閻安靜了下去,不再言語,他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運,隻是眸子中還有些隱晦的淚光流轉,眉宇間還帶有一絲疑惑。
像是要努力回想起什麼、又怎麼也想不起來,他不知道的是,這是因為,他忘記了一個本不該忘記的人……
……
……
一天前。
一輛破敗的公交車上,陷入昏迷的王閻、在後排的位置悠悠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發昏腫脹的腦袋,視線掃過一眾同樣陷入昏迷的乘客、而後向車窗外看去,等他徹底看清後,眼裏頓時充滿了驚愕與不可置信。
“這是……”
透過車窗發現,外麵的世界早已不是正常的世界了,不,甚至還在不在藍星也未可知。
入眼所見的一切皆是一片血紅,天空是血紅色的、大地是血紅色的,就連建築植被等也一樣,似乎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由血液組成,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直往鼻孔裏鑽。
一種詭異的感覺怎麼也揮之不去,還有種莫名的壓抑,看的久了,甚至感覺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王閻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打開車窗,探出頭看了看天空中那一輪血月。
但在他眼中,那輪血月似乎漸漸變成了一隻血腥的猛獸,它陡然睜開雙眸迎上了他的目光,像是在審視。
這一變故嚇得王閻急忙收回了視線,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不知何時起,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努力保持冷靜,腦海裏回想著之前的經過,很快,一幅幅畫麵就在腦海中閃過……
……
……
王閻是一名高中剛畢業的學生,正在家中等待大學開學。
經過高三緊張的學業,好不容易擁有的假期、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好好遊玩一番,但王閻並沒有興趣。
誰知這個時候班長主辦了一場同學聚會。
王閻得知後想了想,本想拒絕,但上了大學以後,可能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了,想到這點,他答應了。
聚會從上午十點開始,直到晚上七點左右才結束。
王閻看了眼時間,剛好可以趕上 108號線的末班車。
由於喝了酒的緣故,他一路上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不出意外的,夢裏又一次夢到了有些朦朧、又很是熟悉的高馬尾倩影。
可這短暫的安逸並沒有持續多久,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忽的襲來,王閻猛然驚醒。
這才發現公交車好像是跌落懸崖了,正在快速的垂直掉落。
王閻驚得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因為透過前車窗,他發現自己等人掉落的地方、竟然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裏麵如墨一般的漆黑,仿佛蟄伏著什麼駭人的怪物般,要吞沒掉落的一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