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的夜晚,燈火通明。
就連白天安靜的小巷裏也開始熱鬧起來,休息了一白天的小商販們鉚足了力氣開始吆喝吸引顧客的到來。
真可謂是熱鬧喧嘩。
小巷的盡頭,這裏沒有叫賣聲,就連那幾個年老的路燈也在閃爍了幾下後徹底的熄滅了。
一片黑暗中,幾縷微弱的月光透過窗簾灑落在了屋子裏,照在了床上少女的睡顏上。
此刻的盛歡眉頭緊皺,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不停地冒著冷汗,打著哆嗦。
忽然,她猛地坐起身來,滿頭大汗,手不停的在一旁摸索著尋找燈的開關,耀眼的燈光照在了她的眼前,將她那驚慌無措的眼神露了出來。
夜晚的涼風從窗口吹進來,吹到了她冒冷汗的的後背上,涼颼颼的。
她將被子裹在身上,蜷縮成一團,喃喃自語著:“我沒有,不是我。”
“歡歡,還沒睡麼?”張蘭推門進來,端著一杯熱牛奶,“我起夜看你燈還沒滅,就想著你應該是又做噩夢了,便給我們家歡歡熱一杯熱牛奶喝好驅散噩夢。”
張蘭把牛奶放到了床頭桌子上,坐到床沿心疼地將盛歡攬到了懷裏,一下一下的撫摸著盛歡的背,安撫著盛歡的情緒。
“姥姥,”盛歡小聲嗚咽著,趴到張蘭的肩頭,淚水浸濕了張蘭的衣服。“別怕,歡歡,別怕,沒事的。”
盛歡不斷的搖著頭,手指緊緊地抓著張蘭的衣服,平整的衣服瞬間出現了幾個褶皺。
張蘭沒有言語,隻是一下一下地撫著盛歡的背,等待著盛歡情緒情緒平複下來。
盛歡在張蘭的懷裏哭了好久這才止住了淚水,她吸了吸小鼻子,一雙杏眼哭得紅彤彤的,“姥姥,歡歡想聽您講故事。”
張蘭溫柔地笑著,把牛奶遞給盛歡,然後抽出一張紙為盛歡擦拭著臉頰上殘留的淚痕慈祥地說道:“歡歡,把牛奶喝了,姥姥就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這語氣就如同在哄一個小孩子,但對於做噩夢的盛歡來說最中用。
盛歡乖巧的點點頭,接過張蘭遞來的牛奶,捧起來一口氣給喝完了。
“歡歡真乖,”張蘭把空杯子放在一旁。盛歡閉上眼睛,安靜的靠在姥姥的懷裏聽張蘭講故事。
很快,盛歡便沉沉的睡去,呼吸均勻。
張蘭輕輕的放平盛歡,替她掖好被角後才拿起空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後的張蘭捶了捶自己發酸的腿,一隻手輕輕的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相框,另一隻手也輕輕的擦拭了一下照片後將其抱在了懷裏。
等回過神來打開手機一看時間發現已經一點了,她定好鬧鍾後,將相框放回原處,也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晨,陽光透過薄薄的紗窗,照射在盛歡的臉上。
盛歡被陽光照的醒了過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外枝頭在喂鳥寶寶的鳥媽媽,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到她慢慢地回過神來,才緩緩下床,洗漱之後下樓吃飯。
這時候張蘭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看到盛歡下樓,笑眯眯的招呼盛歡過來坐下。
盛歡來到餐桌邊,張蘭將一碗粥推到了盛歡麵前,“嚐嚐,姥姥熬了半個小時的粥,喝完以後就有精神去新學校,迎接新的生活了。”
盛歡點點頭,舀起一勺粥,放到口中細細的品嚐,粥香濃鬱,口齒留香,盛歡一臉滿足的對張蘭說:“嗯~好喝的,姥姥做的事全天下最好喝的。”
張蘭慈愛的摸了摸盛歡的頭,“那就多吃點。”
盛歡點點頭,然後埋頭吃飯,張蘭在一旁撥雞蛋,兩個人很有默契地誰也沒提昨天晚上盛歡做噩夢事。
“姥姥,我喝完了,”說完還不忘將碗推到張蘭麵前證明她吃完了,她笑著,嘴角露一個小酒窩,“姥姥對我真好,姥姥是全天下最疼我的人。”
張蘭起身從廚房拿出做的點心遞給盛歡說:“拿一些姥姥剛做的點心分給同學們吃,這樣我們家歡歡到了新學校就能早點交到新朋友了。”
“好。”
盛歡接過點心,轉身出了家門。走時還不忘向張蘭揮揮手說句:“我去上學了,您自己在店裏要小心。”
張蘭在木棉巷口開了家飲品點,平常賣一些點心跟喝的給學生,賺一些零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