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衛宮士郎的目光,不得不向他解釋聖杯戰爭的始末,不知他是否能承受現實的瘋狂及殘忍。
我將所知的劇情詳細道出“大約在兩百年前,有三大魔術家族為了各自的原因目標,融會三家的技術能力,製造出能完成己願的聖杯。但當他們發現得到願望的隻能有一人時,合作關係立即破滅,演變成在冬木市互相撕殺的聖杯戰爭。其中,愛因茲貝倫擅長鏈金術,便負責提供聖杯祭品,既是有聖杯性能的人造人,亦可稱為人形聖杯。”
“伊莉雅雖然表麵看上去隻是個嬌小可愛的蘿莉,但實際上已經十八歲了。她是由衛宮切嗣與上任聖杯戰爭的聖杯祭品?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所生下的孩子,算是半人半聖杯的存在。而人形聖杯皆有活不過十八歲的命運,這是每代作為聖杯的人造人所無法逃離的宿命。”
衛宮士郎聽得怒發衝冠,臉紅筋暴,雙拳青筋暴露,體內像是棲息了一座火山,隨時要吼叫出來,如此不人道的對待,竟然還是代代相傳?上一任的受害者是切嗣老爹的妻子?這次則輪到他們的女兒。
我的說話不因衛宮士郎的情緒而停止,彷如惡魔的低語,令相信真‘善‘美的他了解到,這世間的邪惡是遠遠的超過天真少年所能想像的極限。
繼續陳述道“她在這場聖杯戰爭不但是聖杯容器,將以身體容納戰敗死去的英靈,同樣是聖杯戰爭的參加者,隨著戰爭的持續,英靈一個個敗亡,其靈魂能量將進入她的體內,使她的意識及身體機能一步步的喪失,最終,失去人類意識,軀體隻留下發動聖杯的功用。而這剝奪生命的過程,甚至還要自己親身參與,不得不說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情。”
“戰爭的最後,聖杯化是伊莉雅注定的命運,當勝利者向聖杯許願,其英靈的靈魂能量及伊莉雅的生命將一並消耗殆盡。相對的,隻要她與海格力斯取得最終的勝利,無人許願,哪怕無法破除活不過十八歲的宿命,至少還有幾個月可活。”
一道聲響,是衛宮士郎怒不可遏的一拳,打在桌上的聲音。
雙目充滿赤紅的血絲,憤怒的情緒有如吃了炸藥,已逼近爆發邊緣,他從未想過世間的無情坎坷會殘酷至此。
伊莉雅從頭聽到尾,沒有反駁,沒有回應,表情淡然,連拿著茶點的手亦未抖動,看似沒心沒肺,實際上應該已是麻木‘認命了。
“伊莉雅……你……………”衛宮士郎表情複雜,內心糾結無比,在知道眼前的小女孩是切嗣之女時,他已把自己代入哥哥的角色,哪想到方才相認的親人已命不久矣。
“士郎,不用為我的遭遇而傷感,這是從一開始就決定好的命運,我已能坦然接受,隻可惜切嗣早死了,不然非得好好質問他,為什麽要拋棄我,將我留給愛因茲貝倫家族。”伊莉雅咬著小虎牙,忿忿不平的模樣,連衛宮士郎這般遲鈍的人亦能感同身受。
“這……切嗣不會是這樣的人,他……是好人。”吞吞吐吐,詞不達意,衛宮士郎深深為自己詞彙量的貧乏而苦惱,想替心目中的英雄辯解,卻不知如何講起。
“咳!咳!士郎‘伊莉雅,這事我也有些了解,可以為你們解說。”我見衛宮士郎根本是個木頭,這般說話,連說服自己都尚且不足。
“啊!慎二,你知道真相?那就拜托了,請你還給切嗣一個清白。”
衛宮士郎一開口就表露其養父一定是被冤枉的語調,難道就沒想過,事情會有不盡如人意的可能性。
內心對他吐槽,但也沒有整他的意思,認真說道“士郎,你可記得衛宮切嗣生前為疾病所苦(黑泥侵蝕),身體機能每況愈下,卻三不五時的外出旅行,直到生命血氣接近枯萎,無力長途奔走,才老實在家,等待生命的終焉。”
衛宮士郎急忙點頭,他當時隻以為這是切嗣的興趣,或有什麽私事要處理,現在被慎二提起,看來另有隱情,並沒有想像的簡單。
“衛宮切嗣實際上是去愛因茲貝倫,想將伊莉雅帶走,但在第四次聖杯戰爭之後的他已不複當年之勇,連行動奔跑都是勉強,更別說是使用魔術破除愛因茲貝倫的結界,隻能在暴風雪之中尋找路口,不斷徘徊,直至力盡而返。”我解釋當年衛宮切嗣的遺憾,至於他在世間萬惡的黑泥之中,所經曆的幻象就爛在心裏吧,知道那種真相,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徒增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