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姑娘，你真有眼光，你看上的這塊石頭，可是我這批玉石裏麵成色品質最好的。你看看這花紋……”
穆言蹲在地上，舉起手上精巧的石頭細細打量。
目光卻似有似無的錯開石頭望向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這個人，總覺得在哪見過。
男人似有所感的抬頭，與穆言對上，穆言全無半點偷看被抓包的窘迫，默默的錯開視線，轉而看著手裏平平無奇的石頭。
那老板自說自話，還談到價格了。
“……小姑娘，你要實在喜歡，我給你打個折，就這個價成不？”老板笑眯眯的伸手比了個五。
“成。”穆言也笑眯眯的看著他，伸手把五毛錢硬幣扔給他：“不用找了。”
硬幣呈一個拋物線落到青石板路上，發出“哐當”的清脆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周圍幾個攤主不約而同的低笑聲。
老板直接傻眼，反應過來後“砰”的站起來，他自稱閱曆豐富，但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蠻橫不講道理的小姑娘，先前還覺得這小娃娃長得好看，必然是哪家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瞞著家裏偷跑出來的，所以才把一個除了漂亮一無所有的石頭說的天花亂墜，誰曾想，竟這般氣人。
他氣的臉紅脖子粗，指著穆言說了好幾聲“你”，後麵越想越氣不過，甚至想動手，同行的男生眼疾手快的將人攔下來，不動聲色的擋在女生前麵，麵上還憋著笑。
一堆玉石摻進來一個除了好看一點，沒有一點用處的破石頭，老頭隻是想多賺點錢而已，他有什麼錯。
錯就錯在不該將算盤打在穆言這隻鐵公雞身上。
穆言四處張望，還想找剛剛那個男人，而男生則和稀泥，對著老頭又是鞠躬又是賠禮道歉的。
處理完老頭之後，男生才趕忙跟上她，低聲勸誡：“老大，咱人生地不熟的，低調點成嗎。”
“你在教我做事？”穆言目光不善的瞥了他一眼，補充道：“路邊隨手撿的一個破石頭，就想賺我五萬塊，他明明可以搶。”
對於別人坑她錢，穆言表示不能忍。
俗話說，錢雖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老大，你怎麼了。”男生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問道。
穆言停住腳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大概是早上補眠做的那個夢對她產生了影響。
她夢見她掉進了海裏，快死了，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男人死死的攥住她的手，哽咽的哀求她不要死。
一向薄情冷性的她，突然特別想摸摸他的頭發，安慰他說自己不會死。
可話到嘴邊，穆言猛然愣住了，以她現在的身份，怕是下一秒死了，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為她哀泣。
思及此，女生心情肉眼可見的低落下來，夢中那種心被撕扯生疼的感覺仍然清晰，並沒有隨著她醒來，精神回歸正常而減弱半分。
“石頭呢。”
男生會意的張開手把那塊有著細細蛋花紋的拇指大小的石頭伸到女生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