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發(1 / 2)

不問緣劫

情節變動√ 生子√ 不care夜色尚淺√√√

最愛阿徵√ 角徵天下第一√

夜色布滿了雲天,淡霜也淺淺爬上了窗邊,天上一輪皓月,人間正值佳節。

可是有人此時心裏卻布滿了悲切。

握著的手已經多了些溫熱,上麵的劃痕還帶著幹了卻沒有結痂的血。

宮尚角看著那傷口,發紅的眼睛就那麼呆呆地望著握著的那雙手。

還記得,十多年前,他第一次捧起那雙手的時候,眼底的孩子不言不語,即使是死了爹娘,他都不曾落淚。那孩子整日裏就喜歡養草藥養蟲子,搞得即使是下人都敢暗地裏罵這個小主子是怪物。

這個時候,他一樣的一身孝服,拿著一瓶藥,輕輕的敷在孩子凍得發僵的小手上,他幫他暖手,給他包紮。他說,他們以後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他說,如果痛就哭出來,你讓別人知道你傷心了,愛你的人就會心疼你,那樣即使在冰冷的冬日,有人關心你愛你,你也就不冷了。

他沒有說那孩子是怪物,他們的處境在那時是相似的:一樣的失去了至親至愛,一樣的變得無依無靠。不同的是,他已經有了一身的本事,可是那孩子,還那樣小、那麼軟,他還是一個那麼沉默寡言且沒有依靠的可憐兒。

這些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麻痹自己,他有時候也不清楚自己對於遠徵到底除了血脈親情還有多少其他的情愫。唯一肯定的是,他在意,而且不得不承認,宮遠徵是整個宮門最像自己親人的人。

如今,這個最重要的親人,這個自己僅存的軟肋,在十餘年中終於被自己養的會說會笑。他會因為自己和別人吵鬧鬥架,他難過了會撒嬌會哭,他會因為不滿自己對於上官淺的親近而悶悶不樂,甚至獨自飲酒,他會把一頭墨發編成一個個小辮子,然後再係上小鈴鐺,跑起來叮叮當當的響,又活潑又靈動······

可就是如今這樣的一個妙人,現在正蒼白無力地躺在床上,氣息奄奄。

又可氣又可笑的是,靈敏到連一絲血腥都能精準察覺的他,宮尚角,竟然在試探上官淺的時候,連自己弟弟飛奔過來、鈴鐺都要搖爛了的響動都沒有察覺分毫,然後卻突然警戒起來、拾起碎了的瓷片,直接甩向了對方的心脈。

那可是命門啊,憑你是多麼強大的武功高手,受此傷都會命懸一線。但是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在昏迷以前都還一直在重複,讓自己提防、粥裏有毒。

再看看自己,竟然想都沒想,就摒棄了兩個人一起過上元夜的傳統,仿佛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人、轉頭自顧自地和上官淺一起用膳······

微涼的手指被輕輕托起、貼到了宮尚角臉上。宮尚角明白,莫說是宮門,即便是放眼天下,現在到以後也不會有比宮遠徵更在意自己的人了。

在利器刺入那少年郎的胸膛的時候,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他繼見到母親和朗弟弟身亡後、平生第二次感到萬般驚慌。或許也是那一刻,他明白了,明白了對上官淺的自以為的萌動實在就是個笑話,如果遠徵因為她有什麼閃失,他真的會毫不留情的刮了她,然後拚盡一生、屠了無鋒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