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望月峰主一派果然作風不端,早就聽說黎霜不單與她師弟有染,這幾日還抬回了個男寵,還真是不避著人了。”
廊下兩個弟子邊走邊評頭論足,“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簡直一派胡言。”
“錚”的一聲,利刃出鞘。
兩男修隻見一把寒劍直直地朝著麵門襲來,劍勢如破竹,躲閃不及。
黎霜使了巧力,終是不想背上殺害同門的罪行,劍尖恰在離其中一人腦門一毫處停住了。
“若你們下次還敢胡編亂造,便如此樹。”劍光閃過,單人尚抱不住的粗樹應聲而倒。
方才還胡說八道的男修噤了聲,目不敢直視,渾身顫抖,冷汗都浸濕了衣袍。
“師姐…饒命…師姐饒命”。顫顫巍巍地說完,黎霜已經走遠了,背影消失在無邊的長廊上。
入丹心門已有十餘年,在外人看來,丹心門修的是蠅營狗苟,還不及合歡宗的媚術。
內部也不甚太平,五個峰主表麵不顯,暗地裏卻是互相貶損。
而對於女修來說,當實力無可指摘,別人便開始編排你的感情。
黎霜身為望月峰主座下的大弟子,冰火係雙靈根,自小被師父悉心教導,傳授功法。
年紀輕輕已修煉至太虛境中期,劍法一絕,在同一輩修煉者中,可謂是佼佼者。
如今師父下落不明,閑言碎語不少,門派內早有人提議換新峰主,隻是顧忌黎霜等內門弟子,遲遲沒有兌現。
她和師弟一同長大,同門之誼有之,更多時候是視為親弟,多有關照。
而這男寵,倒不是空穴來風。
前幾日,黎霜確實從山下撿了個男人,風月城的前任少主。
棲月閣內, 房內掛著紫香木琵琶,黃花梨軟榻四周垂下雲紗珍珠串簾幔帳,長案上擺放著縐紋銅鏡梳妝台。
床上男子黑發散亂,五官輪廓分明,皮膚微微泛紅。雖然臉色憔悴,卻還是能看出清雋俊逸不過,朗如旭日,清如皓月之姿。
風吹起陣陣紗帳,淡金色的帷幕拂過男子的臉上,他眼睛緊閉,似是夢到不愉快的事,臉上表情格外隱忍。
一雙纖手撥開簾子,黎霜觸了觸尚有些淤青的麵頰。又搭在了他手腕處,筋脈受損,靈力紊亂。
卻比來時好多了,今日差不多便會醒。
但見孟澤的睫毛顫了顫,棕色眼眸因著初醒,還帶著幾分迷蒙。
“你醒了,感覺如何。”黎霜看他摸了摸身上,表情由迷茫變為防備,頗像隻受傷的小獸。
麵前女子墨發束冠,說話時溫聲細語,臉上總掛著一抹笑,眼神卻最是冷冽不過,額前一點鮮豔的菱形印記。
“你…你是誰?這裏又是哪兒?”孟澤眼睛警惕地盯著黎霜,大有一副以死相拚的決絕。
“丹心門黎霜,這裏自然是我的居處,少主不必如此戒備。”
“丹心門黎霜。”孟澤在記憶裏瘋狂搜尋這個名號。
蒼瀾界人人崇尚修道,下界凡事紛擾,靈氣不足,不利於修煉。故有各門派先輩創辦了修道門派,環山而居,靈力充沛,修士紛紛登門而至。
修煉的興起,鑄造了不少門派,出色的弟子也成就了宗門的威望。
門派也分三六九等,高如青雲宗第一宗門,修士的理想之地,不單有青雲山脈一整條靈脈,更是高手頻出。而這丹心門除了第一任掌門得道飛升,往後餘輩皆無出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