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說的對。”
步梯樓道裏的男人並不否認,“的確是這麼個想法……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周先生,你似乎非常的健談。”
“你的話也不少啊,朋友。”周毅說:“說起來也是我失禮了,都到現在了,我還問過您尊姓大名呢……總是這麼說話,我也不好稱呼你吧?聊起來多不方便啊。”
如果說一開始周毅還有些緊張的話,到了現在,周毅心裏已經安定了下來。
在和這個不知名的襲擊者對談的同時,周毅已經將自己目前的處境、位置自然的說了出來。
這話是說給電話那邊的曹愚魯聽的。
周毅可以肯定,曹愚魯已經弄清了這裏的局勢,也知道襲擊者到底位於什麼位置。
接下來,隻要等曹愚魯和徐癡虎到場就是了。
周毅知道,他們兩個會來的很快。在這個襲擊者下定決心和自己賭一槍之前,曹愚魯和徐癡虎就會趕到。
既然如此,又何必緊張?
“不過是個跑腿辦事的人而已,賤名不足掛齒,周先生隨便怎麼稱呼我都好。”
步梯樓道裏的男人幽幽的說著:“我之前聽人說過一件事情,說是如果一個人在很關鍵的時候——例如什麼生死攸關的時候,就好比是眼下這種時候吧——說很多話的話,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在緊張,在借著說話來排遣自己的壓力,來舒緩自己的緊張,也好讓別人覺得他沒那麼緊張。”
“哦——”周毅拉了個長音,“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很緊張,很怕你?”
“不不不不,周先生開槍開的那麼自然隨意,怎麼會緊張呢?畢竟是钜子選定的接班人,應該不會因為這種陣仗緊張。”
那個男人“嗬嗬”的笑了兩聲,“既然不是在緊張的話,那就還有另一個可能……”
周毅心裏暗暗的“嘖”了一聲,有些遺憾。
被這個家夥意識到了呀……
“……那就是在拖延時間。”
隱藏在暗處的男人說著話,帶著笑意,聽起來十分的鎮定,也有十足的把握與自信:“周先生之所以拖延時間,是在等人來吧?應該是有什麼人在護著您,保護您的安全吧?您這裏出了動靜,護著您的人應該就知道這多少有點不對勁,肯定是要過來看一看,瞧一瞧的……對吧?”
“在咱們說話的時候,您把手放進了口袋裏,之後您的口袋裏有了點兒光……我琢磨著,這應該是您悄悄的打了個電話吧?咱聊了這麼多,您話裏話外可把事情都說了個差不多,電話那邊的人肯定也弄清楚了情況,眼下也該到了吧?”
周毅並不驚慌,語調平靜,“我記得這樓裏是沒有攝像頭的呀……”
“嗬嗬嗬嗬……”那男人頗為自得,“您腳下的動靜兒,我也聽見了有一陣子了。為什麼我一直沒動?就是因為您被我看的清清楚楚,我知道這是個套兒,哪敢輕動呢?現在您的人要到了,我也該走了,走之前把這話跟您說明白,也好讓您知道。”
步梯樓道裏的男人頓了頓:“您的確有個好算計,但是我也不差。”
“想走?”周毅“嘿嘿”的冷笑,“再多聊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