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這個解決問題的辦法麵前,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畢竟,張權背後站著的是張萬山。
如果張聚說出口的內容對張權不利,事情可就難辦了。
而張聚的態度也令人不得不慎重——張聚是張權的鐵杆和心腹,這是張家內人所共知的事情;張家內的流言傳成了什麼樣子,張聚不可能毫不知情。
在這種形勢下,張聚完全可以站出來說一句話,說這些傳言都是子虛烏有、捕風捉影,將張權從這個泥潭中洗刷出來——且不說張權到底有沒有這麼做,即便張權真的就這麼做了,身為張權心腹、鐵杆的張聚,肯定也是站在張權那邊的。
如果張聚為張權洗刷這件事情,不會有人覺得意外。
偏偏,從林城返回張家的張聚躲在病房裏,一言不出,任由張家內外的流言和爭論愈演愈烈。
這個相當曖昧的態度落在別人眼裏,是很能引起一些遐想的。
正因如此,旁人才不敢向張聚隨便開口——在他開口之前,沒有人能夠確定張聚到底會說出什麼來。如果他說出來的東西對張權不利,那可真是張聚敢說,旁人不敢聽。
“一個星期了……”
周毅心裏稍稍盤算了一遍,“差不多也該給張家那邊加一把火了……張權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露麵,是吧?把他的消息放出去吧,我看他還能不能坐得穩。”
張家內的動靜也在周毅的預料之中,隻不過周毅是真沒想到,張家上下看著手腳被打斷的張聚,能將那個最為明顯的問題無視的這麼徹底。
這種裝聾作啞、視而不見的本事,的確是超出了周毅的預期的。
這種反應,多少給周毅的計劃增添了一些阻力。
看著眼下的局勢一時半會的出不了什麼變化,周毅決定再將局勢推動一把。
“張權滅口張聚”這張牌,現在也到了該打出來的時候了。
“好。”張玄羽明白周毅的意思,“我會安排人將這個消息發出去。”
“啊……”周毅打著嗬欠,伸了個懶腰,“如果這個消息發出去,張權照樣能坐得住,仍舊沒有任何動作,我就給他寫一個服字兒。”
“這個消息發出去之後,張權一定會有所反應。如果張聚感覺到了壓力的話,以他現在的處境,他很有可能向你我求援。”
張玄羽看著周毅,“如果他真的向你我求援的話,我們是幫還是不幫?”
周毅眨了眨眼,“我倒是不介意幫幫他,讓他給張權找點麻煩,但是我怎麼幫啊……如果我們幫了他,那就是我們和他勾結在一起,往張權腦袋上潑髒水。如果我們不幫他的話,那他和張權之間的事情就和別人無關了。”
摸著下巴,周毅說:“為大局著想,他的忙我們基本是幫不上的。”
“……”張玄羽沉默了片刻,點點頭,“好。”
張玄羽素來是掌握局麵和方向的人物,很少有按照別人的指揮做事的時候。所謂的“主導權”這種東西,張玄羽向來習慣性的把握在自己手裏。
她也的確有讓別人心甘情願的將主導權交給她的能力。
將主導權全部交給別人,是張玄羽從來都沒有嚐試過的。
現在,她正在慢慢的練習和適應。
“不說這些了,聊起來賊沒勁……”周毅活動著手腕,“等會兒想吃點什麼?我做,順便把曹愚魯和徐癡虎也一起喊過來,那倆貨不知道天天吃些什麼破玩意兒呢……讓他們嚐嚐我的手藝!”
別墅裏,張權摁滅了手裏的煙頭,看了一眼擺在桌子上的手機,眉頭緊皺。
他已經在這裏窩了八天了。
除了他的那些秘書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也不知道他在做著什麼。
在消息泄露、流言紛紛的時候,他的父親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所說的內容很簡單:“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說,找個地方安生待著,不要出現在別人的視線裏。”
至於“你是不是真的對張玄羽動手了”之類的問題,張萬山壓根就沒問過。
這幾天以來,張權就一直待在這個別墅裏。日常的工作,也都由張萬山安排的人員接手,不會出什麼差錯。張權的秘書們跟他待在別墅裏,照顧著他從床上到床下的所有需要。
張家內外流言亂傳,張權不聞不問;
張聚負傷歸來,態度曖昧,張權也可以一聲不發,更不去探望;
多日以來,他就待在這個別墅裏,切斷了和外界的所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