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口氣,顏青詞說:“正是所謂的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思路很清楚啊青詞。”
周毅關了火,收拾著盤子,準備盛菜,“是不是有什麼比較具體的線索了?”
“線索是有一些,不過不太清楚,我還不能確認。”顏青詞說,“這些天之所以耽誤不前,沒有去和您會合,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我想跟進一下這些線索,先看看深淺。”
“恐怕是要冒險吧?”
周毅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皺起了眉頭,“這是我的事情,不該讓你冒險。就算是要查這些事情,也該我們合力去做。你一個人勢單力薄,風險太大。”
“隻是一些還不能確定的線索而已,不好讓您受累。如果真的查出了什麼有用的消息,再來煩您也不遲。”
顏青詞說:“周先生忘了,我是出身縱橫家的縱橫士,風雨見慣,涉險不在少數,什麼時候該退一步,該躲一躲,我心裏還是有數的。”
略頓了頓,顏青詞又說:“再者來說,您的照片兒已經傳了不少出來。我來查這件事情的話,雖然不好辦,但也不至於暴露行藏。您要是露麵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有很多人正在找您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周毅想了想,“你現在在哪兒?”
“西北。”顏青詞說,“這段時間行蹤不定,大致在這地界兒上遊蕩吧。”
“西北……”
周毅說:“曹兒之前好像在西北那邊混過,我問問他,看看他能不能給找來幾個可用的人手。你孤身在外,總是要有幾個人幫你辦事才好。”
“好。”顏青詞也不拒絕,“如果有什麼確切的消息,我會立刻告訴您。”
“辛苦。”周毅說,“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麼危險,那就立刻撤回來,不要冒險。”
“是。”
周毅掛斷了電話,咂咂嘴,歎了口氣,將飯菜盛好端出了廚房。
張玄羽看周毅若有所思,問道:“怎麼了?”
“也沒什麼。”周毅說,“有些消息傳過來,說是有人懸賞殺我,還有我的照片什麼的……奇怪的是發布懸賞的人看起來不知道我的其他身份,針對我的懸賞裏沒有提及和‘墨家’‘江湖’有關的任何消息。”
擺了擺手,周毅說,“很難說發布這個懸賞的人到底是誰,真的是毫無頭緒。不過眼下好像是有點線索,已經有人在追查了,且看能不能查出個眉目吧。”
“需要幫忙麼?”張玄羽幫周毅擺著盤子,“我是有些人手的。”
張家內明明暗暗的仍舊站在張玄羽這邊的暫且不論,在張家之外,李老爺子還把自己的人手調撥給了張玄羽。
那都是些忠勇可靠的部下,連墨家裏的人都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可以說是李老爺子的“私兵”了。
張玄羽雖然沒明說過,但她做很多事情時都是用了這些人的。否則不說別的,王逢的事情她都沒辦法涉入、插手。
張玄羽手下的人手有多少,能量有多大,周毅也不好揣摩,但肯定不弱就是了——墨家钜子私下招募、培養的人手,可不會是弱手。
“不用。”周毅說,“你的人手大概都各有用處吧?沒必要打亂你的安排。”
“好。”張玄羽點點頭,“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再告訴我。”
“嗯。”
說著這些事情,周毅和張玄羽將飯菜布置好了。
還真別說,拋開兩人閑聊的內容不說,這真有幾分小夫妻在家一邊忙家務一邊閑聊的意思。
吃過了飯,周毅拿了個大碗,給自己倒了一碗高末,然後給曹愚魯打了個電話。
“說起來……”周毅喝著茶,分外的滋潤,“……你和癡虎這幾天是怎麼解決三餐的?”
曹愚魯說的很老實:“在賓館吃賓館提供的東西,或者喊個外賣。”
“嘖嘖嘖……”周毅嘖嘖連聲,“晚上過來吧,一起吃飯,我下廚,天天吃外賣像什麼話……家裏有礦啊?”
“好。”曹愚魯答應了。
“還有個事兒。”周毅說,“咱在上海的時候,有個刀疤臉兒跟著王逢一起去找咱們……你記得吧?”
“記得。”曹愚魯說,“那個刀疤臉有點意思。”
“能聯係的上麼?”
“應該行,我當時給了他一部手機,就是聯係他的時候用的。”曹愚魯問:“要用人?”
“是要用人,但不是咱們用。”
周毅說,“聯係那個刀疤臉兒,讓他去找顏青詞。顏青詞在追查針對我的那個懸賞,可能有點眉目,給他點人手幫幫忙。”
“好。”
曹愚魯應下了,“我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