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似的一笑,鏡哥說,“我們這些人你是知道的,別的本事或許不行,但一個個都是在酒桌上滾出來的,應酬各方麵人物的時候都還算是有點心得。家裏覺得呢,你一個姑娘家在酒桌上和人應酬實在是不方便,你本身呢也不喜歡這樣的應酬,但是做生意麼,這種事情總是難免的。我們這些人幫不上大忙,但在這些事情上,還是能為大小姐你分憂的。”
“以後一切應酬,都可以由我們這幾個人代勞。大小姐隻管擬定戰略,確定目標,生意場上的種種應酬,就不用大小姐勞心費神了。”
說完,鏡哥看著張玄羽,試探似的問:“大小姐,您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們這幾塊料,以後可就在您手下聽命了。”
“嗯……”
張玄羽看看四人,在鏡哥略帶不安的注視下,不急不緩的說道:“家裏也真是關懷我。我一個人在林城,做事的確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來了這麼久,不僅沒取得什麼進展,還不知道怎麼就惹出了一些仇家,實在是不好支撐。現在有幾位兄弟幫我,要做什麼事情應該就容易很多了。”
說著,張玄羽微微頷首,“以後就要辛苦你們了。”
“這……”鏡哥顯然有些喜出望外,話都差點說不囫圇:“……哪兒的話,哈哈哈哈哈……哪兒的話!應該的,這都是應該的!哈哈哈哈哈!”
“嗯……”
張玄羽指了指身後的周毅等人,“出了那件事情之後,我就找了一些關係,雇來了保鏢來保護我的安全。鏡哥之前說想要見見我的保鏢,現如今人帶來了,請鏡哥看看。”
“哈哈哈哈哈哈……”鏡哥笑著擺手,“要說吧,這也是我唐突了,這些事兒本來我不該管。但是呢,大小姐,你的安危那可是一等一的要緊,全家上下就沒有不上心的。既然是保鏢,那就得貼身不離的保護您的安全,所以這些保鏢也該謹慎選擇。”
說著,鏡哥的視線落在了周毅臉上,“您的保鏢,一定得是身家清白,來曆清楚,同時又有過人的本領的。如果不勘驗清楚,被心懷歹意,或者是手腳不幹淨、身家不清白,又或者濫竽充數、本事不濟的人混在您身邊,那可就麻煩了。”
麵對這樣的挑釁,周毅心裏毫無波瀾:不得不說,這個鏡哥說的還真是沒啥大錯。除了沒有手腳不幹淨的毛病之外,自己現在還真是個身家不清白、濫竽充數、本事不濟的混在張玄羽身邊的人。至於“心懷歹意”這一點,周毅張玄羽並無惡意,對其他人就說不準了,非要這麼說的話倒也不算大錯。
這麼想想,周毅對這位鏡哥倒是刮目相看:他有沒有識人之能不好說,但他這運氣還真不賴,瞎蒙都能把自己的特質給蒙個差不離。
“嗯。”張玄羽淺淺的應了一聲,沒說話。
周毅一言不發,想看看這位鏡哥準備如何繼續。
看周毅沒表態,一旁的曹愚魯和徐癡虎也不做聲。
一番話隻換來了張玄羽的一個“嗯”字,鏡哥多少有些意外。
他幹咳了一聲,看著周毅,“你叫什麼,是哪個安保公司的?”
周毅壓根就不搭茬:老子這一身西裝穿著,這大墨鏡戴著,從開始到現在一個字兒沒說過,渾身上下就是一個“酷”字兒。你問我什麼我就說什麼,老子這份好不容易撐起來的“酷”感還要不要了?
被這樣徹底的無視,鏡哥也笑不出來了:“我在和你說話……知道麼?”
周毅既懶得搭理他,也很想看看這位身為先鋒的鏡哥在被人晾著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還真別說,無視一個人然後看這個人在被無視之後作何反應,的確是一件有些趣味的事情。
死盯著周毅盯了十來秒,鏡哥忽然一笑,望向了張玄羽,“哈哈哈哈哈……大小姐,您的這個保鏢是個啞巴?”
周毅頓時失望了:技止於此?這可真是無趣。
“陳先生……”張玄羽向後側了側頭,“……你可以說話的。”
這個不知道到底什麼來路的鏡哥說話,周毅可以無視掉他,但張玄羽開口了,周毅也不好再保持沉默——張玄羽畢竟是所謂的雇主,這份麵子還是要給的。
麵子一定要給,話也是一定要說,但這可不意味著周毅會搭理除了張玄羽之外的其他人。
稍稍想了想,周毅不急不緩的開口了。
“我的工作和責任是保護雇主的安全,回答雇主之外任何一個人的問題既不是我的工作,也不是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