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當時的態度很嚴肅,但又說的不甚詳細,說事情還沒個定論,未必就需要周毅這麼去做,興許壓根就不用周毅去琢磨這件事情。跟周毅說這個,也隻是讓他心裏有點譜兒,做好心理準備,免得不知道日後該怎麼應對。
這個無名女人所說的時限,倒是和周毅所知的時限相同。
想來李钜子之所以給周毅定下這樣的時限,也是因為這個會在李钜子銷聲匿跡五年之後而出現的“代钜子”的緣故。
“所以,我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帶走墨雲鋒。”
女人看著周毅,“我隻為了墨雲鋒而來,不為其他。”
“啊……”
周毅眨了眨眼,“墨雲鋒這麼要緊的一把刀,憑啥給你?你想帶走就帶走……這話說的跟你是刀的主人似的,什麼脾氣啊真是……”
隨手往一旁一指,周毅說,“且不說我同意不同意,你先把他給弄死,好不好?你能收拾了他,墨雲鋒給你也就給你了,我想攔都攔不住你;你要是被他給收拾了……那他娘的還說個蛋啊。”
曹愚魯看了無名女人一眼,“你真想試試的話……我讓你拿著墨雲鋒,我隨便拿把別的什麼刀,我們試試。”
無名女人之所以沒被曹愚魯砍死、砍殘,是因為曹愚魯可以用墨雲鋒一刀斬斷無名女人手中的武器。
如果無名女人手持墨雲鋒的話,曹愚魯和她交手時,要麼是一刀斬了她的腦袋,要麼就是一刀斬了她持刀的胳膊。除此之外,曹愚魯並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說是“試試”,實則是殺心已興。
做人要知道進退。
直到現在,這個女人都想要拿走墨雲鋒,在曹愚魯看來這女人實在是不知進退。
曹愚魯的寶貴耐心,已經被這個女人差不多消耗光了。
“你們保不住這把刀。”
女人沒有接曹愚魯的話茬,直盯著周毅,“刀給我,墨家的事情就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會有人再來打擾你們;刀不給我,以後有的是跟你們為難的墨家人。畢竟,墨家裏想要奪得钜子之位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如果你們最後死在誰手上,那也一點都不意外。”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無名女人看著周毅,“這句話,周先生一定知道吧?如果因為這種事情賠上了命,那可是真不值得。”
周毅笑眯眯的擺擺手:“我的命我自己照應著,謝謝你的關心了。”
沒等那女人開口,周毅又說:“你所說的內容有很多的疑點和漏洞,說是半真半假都算是高估了你的誠意,真假也就是二八開吧……你的那些疑點和漏洞我懶得指出來,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跟你浪費口舌,反正你自己心裏有數。”
“不過從你的話裏,我確實是確認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把墨雲鋒對於你以及你背後的人而言,確實意義重大,有很大的用處。”
“至於你說是什麼代钜子啊、這樣那樣的規矩啊什麼什麼的……”
周毅翻著眼想了想,攤了攤手,“是真是假都好,反正我是一個字兒都不信,也懶得往心裏去記。真要想知道的話,等以後我接掌整個墨家的時候,我自然就知道了,不急在這一時。”
說著,周毅看了看一旁的顏青詞,“你覺得呢,青詞?”
“邏輯混亂,漏洞太多。”顏青詞看著無名女人,眨了眨眼,“你說的或許不是假話,但你一定隱去了很多有決定性作用的真話……在這裏玩這種小聰明,你是在小看誰呢,姑娘?”
“啊啊……”
周毅衝顏青詞擺了擺手,“批評就不必了,我好歹也算是有所收獲……聊聊吧,聊點別的。”
“是。”
顏青詞向周毅點點頭,又望向無名女人,“跟你做個自我介紹。我叫顏青詞,是出身縱橫家的縱橫士。”
無名女人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對,出身縱橫家的縱橫士……”
顏青詞看著無名女人,表情有些冷厲,“……和那個王逢一樣,都是出自縱橫家的縱橫士。”
“事實上,我和你所認識的那個王逢,是同在一個師門的師兄弟。隻不過我們兩個之間結了死仇,肯定要死掉一個才能解開的那種死仇。”
“你說了很多你知道的事情,雖然有真有假,不盡真實,但也算是說出了一些有用的事情。作為回報,我來跟你講一些你或許沒能看明白的事情。”
顏青詞喝了一口茶,看著無名女人。
“你,以及你背後所有參與了眼下這件事情的人,都在走向絕路。”
無名女人冷笑。
“不信?”
顏青詞笑了笑,“不用這麼著急下結論,你可以先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