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顏青詞幹笑著應了兩聲,又看看皺著眉琢磨出牌的周毅,忍不住問:“周先生,您……沒怎麼在江湖上走動過,對吧?”
“啊……”周毅點點頭,雙眼盯在牌上,“沒怎麼走動過……一直在打各種工,算起來還真是個守法民眾呢。”
“那您倒是……”顏青詞琢磨著用詞,“……淡定。”
“……啊?”周毅一時間沒弄明白顏青詞的意思。
“我是說,您沒在江湖上走動過,但是身臨這種局麵,卻一點都不慌張,也不焦躁。”
顏青詞看著周毅,“您這養氣的功夫,真是……真是厲害。”
“什麼養氣的功夫啊……沒有的事兒。”
周毅笑著搖頭,“養氣這事兒我倒是知道一點兒,講究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是吧?我是沒有這樣的本事。非要說的話……”
周毅想了想,看看顏青詞,“……這大概是天賦吧……天賦。我和曹愚魯,都多多少少的有點生死看淡的天賦,對這種事情沒有太大的感覺。”
顏青詞張了張嘴,“……這種天賦可是太難得了。”
“啊……大概是吧。”周毅的一雙眼又盯住了手裏的牌,絞盡腦汁,琢磨著該出什麼牌才比較合適。
曹愚魯走出了房間,看看周毅和顏青詞,低聲道:“有人來了。”
“嗯?”顏青詞一愣。
“嘖……”
周毅看著手裏的牌,直搖頭,“不是什麼好時機啊……不是好時機。”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顏青詞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又看看周毅,等待著周毅的意思。
曹愚魯不動聲色的抽出墨雲鋒,走到房門側邊,呼吸聲都壓的低低的。
“好好的一副牌啊……媽的。”
周毅看看手裏的牌,搖了搖頭,把牌扔在了桌上,從桌子上的武器中順手拿起了一把霰彈槍。
想了想,周毅搖搖頭,把霰彈槍撂下,從桌子上拿起了一把管刀遞給了顏青詞,自己則拿起了一把槍管極短的雙筒獵槍。
所謂“管刀”其實就是截斷的鋼管,截斷口的角度極為誇張,又細細的打磨了一遍,鋒利無比。
這樣一把“管刀”根本沒辦法用來砍人,砸在人身上的效果和鋼管沒有任何區別。但如果用來捅人的話,包管一捅一個血窟窿,同時空心的鋼管還會成為放血利器,讓被捅的人在短時間內大量失血。
實乃殺人放血的利器。
至於周毅手裏的雙管獵槍,則是出自徐癡虎之手,可以打獨頭獵槍彈和霰彈,是為了應付近距離拚殺的大殺器。除了裝彈不甚方便和射擊距離太近之外,這槍也沒什麼缺點了。
事實上,裝彈不方便也不算是缺點——近距離挨上這麼一槍,任誰都得當場了賬,根本就沒有再裝彈打第二槍的必要。
拎著手裏的雙管獵槍,周毅向曹愚魯點點頭,然後聲音不高不低的問:“誰啊?”
幾乎同時,曹愚魯一把拉開房門,墨雲鋒破風而出。
一個人影迎著刀鋒,從打開的門縫中側身掠入。
墨雲鋒當頭,人影手中也爆發出一道寒光,和當頭落下的墨雲鋒交鋒。
當當當當當當當!
金鐵碰撞聲不斷響起,雙刀相擊,撞出點點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