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說法有一點讓人覺得不合道理:宋家如果要行家法,同時要把螞蝗的嘴給堵上的話,找一個人去醫院幹掉螞蝗不就行了?螞蝗昏迷了那麼些天才終於脫離危險期,可以說是命懸一線,就算是把螞蝗身上插著的那些管子拔掉幾根,螞蝗也就沒命了。
以宋家在道上的實力,在江城裏的關係,真要這麼做的話,是絕對能夠做到的。幹嗎這麼大費周章,非得把螞蝗從醫院挪走不可?
相比之下,另一個說法就更為合情合理,也更可信一些:這事是螞蝗的手下幹的。
至於原因那就很簡單了:螞蝗要麼是被宋家行家法,受苦受罪,最後還未必有命;要麼,是被警察從嘴裏挖出來消息,最後蹲了監獄不說,興許在監獄裏還得被人幹掉。
這種局麵,誰樂意看到?他的那些手下裏有幾個忠心的,不忍心看到自己老大落到這個下場,把他們老大從醫院裏帶走,完全符合情理。
唯一讓人覺得驚奇的是,螞蝗手下那群街麵上的混混、炮筒子,竟然還有謀劃這麼一件事情的腦子。
至於那些守在病房外的警察為什麼全都離崗……隻能說螞蝗的手下找來鬧事的人先成功的調虎離山了,同時也是螞蝗命不該絕,連最後兩個看守在他病房外的警察都暫時離開了,這才給了螞蝗的手下帶走螞蝗的機會。
這其中的事情,沒人清楚,江城道上也隻能猜測。而就是這種沒人能夠說的清楚的事情,才給了別人更多議論、猜測的空間。
江城道上議論這件事情議論的熱鬧,作為這件事情的中心的宋家,卻沒有半點動靜。
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和江城道上不同,宋家在事情發生一個小時之後就接到了消息。
宋子孝勃然大怒,召集了江城裏宋家內外所有有份量的人物去雲天酒店,要談一談這件事情。
一件事情說來說去,也沒說出來個頭緒:沒人知道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坐在一起再怎麼討論,也都討論不出個結果。
宋子孝陰著臉散了場,說是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查出個結果來,一定要弄清楚是誰在當宋家的攔路虎。
“周毅……真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躺在住處的沙發裏,文刀端著一杯酒,向身旁的陸青泥感慨了一聲。
搖搖頭,文刀喝了一口酒,頗有感慨:“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不是猛龍,不過江啊……之前那麼多人都覺得他不過是個民工,不過是宋爺推到台麵上的遮掩,哈……”
搖著頭,文刀歎道:“英雄不問出處,豪傑不看歲數……都小看他了啊。”
陸青泥微微一笑,“你沒小看他。識人看人的眼光,他們都不如你。”
文刀哈哈大笑:“找了你這麼一個女諸葛幫我,我眼光當然好。”
陸青泥微笑著搖搖頭,“你啊……”
正了正色,陸青泥低聲道:“你去開會的時候,小佘來了消息,他們已經到地方了。一切都好,你放心。”
“好,好。”
文刀點點頭,呼出了一口長氣:“一切都好就好,都好就好……螞蝗這條命,總算是保下來了。”
看看陸青泥,文刀道:“這件事情,辛苦你了。”
“你們都做好了計劃,我不過是幫著做點事情罷了。”陸青泥撩起耳邊的一縷碎發,拿起酒瓶,給文刀添著酒,“隻要我不跟在你身邊,就沒有人會注意到我,辦起事來方便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