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周先生你就打著宋爺的名義,去踩了張白臉兒的地盤。”
“白亮借著‘張白臉兒招惹了宋老爺子的後輩’這麼一個借口,把張白臉兒的地盤送了出去。張白臉兒沒了地盤,也就蹦達不起來了。”
“白亮借著周先生你的手,清理掉了張白臉兒……”
文刀盯著周毅,“……周先生你又要借著白亮的手,清理掉誰呢?除了想要在暗地裏架空你、掌握舊城區的地盤的螞蝗,是不是還有其他不願意交出權力、想要繼續拿著宋爺給的地盤做地頭老大的人呢?”
周毅笑了笑,語氣淡然的說:“螞蝗想要暗地裏架空我,掌握舊城區的地盤……這件事情原來文哥你看出來了啊?”
周毅話裏的意思,文刀聽的很明白:既然你之前就已經看出來了螞蝗心懷歹意,那你怎麼就對我提起過一個字兒?
“我和螞蝗是多年的兄弟,他在想什麼,我怎麼會看不出來。”
文刀歎了口氣,“螞蝗說要把人手調給你一部分的時候,我就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那天散了場之後,我單獨找了螞蝗一趟,想要勸勸他,讓他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承周先生你信任,我比其他人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所以當時周先生你去踩了張白臉兒的場子,還說白亮暗地裏準備對付宋爺,把白亮立成了靶子,我就覺得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說實在的,我是不想讓螞蝗在這件事情裏摻和的。螞蝗雖然有點手腕,有點腦子,但跟讓宋爺高看一眼的周先生你而言,他應該還差著一些。”
苦笑了一聲,文刀攤了攤手,“他沒把我的話聽到心裏去,終究還是摻和到了這件事情裏。”
“螞蝗的這個心思,我的確是沒有跟周先生你提過。”
看著周毅,文刀說的十分坦然:“再怎麼說,螞蝗也是我的多年兄弟。我看著事情不對,勸他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是我這個做兄弟的該做的;除了勸他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之外,我沒有告訴他任何從周先生你這裏知道的消息、推測出來的想法,是為了對得住周先生你對我的信任。”
“再者來說,這件事情周先生你不會看不出來的。既然是這樣,我又何必來做這個出賣兄弟的小人呢?”
看著目光坦然的文刀,周毅點頭笑笑:“這話說的不錯,生死兄弟,的確沒有出賣給其他人的道理。”
給文刀遞了一支煙,周毅笑著說:“文哥,你別誤會,這件事情上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如果我看不出來螞蝗的這個心思、手腕,那就隻能證明我不值得你選擇和我合作,這也算是我對文哥你稍微證明一下我的價值和腦子的機會。”
文刀接過煙,湊著周毅劃著的火柴把煙抽著,點點頭,“多謝周先生體諒。”
“好說。”
周毅笑著擺了擺手,“話說到這,文哥你今天的來意我也算是徹底明白了。您呢,一來呢,是想要問問我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拿出了那個辦法;二來呢,應該是想要問問我,會怎麼處理那些到最後都不肯交出權力的人;”
“這第三呢……”周毅看著文刀:“您是想問問螞蝗?”
文刀抽著煙,“您願意說,我就聽聽。不方便說的話,也沒關係。”
“沒關係。”周毅笑著:“話都敞開了說了,再多說一兩句也沒關係……那些到最後都不肯交出權力,不肯團結在一起的那些人,會被白亮收拾掉。他們中的某一個或者某幾個,會成為一個反麵例子,讓其他搖擺不定的人徹底認可我的辦法。”
“就像我說的,留給江城黑道、留給宋家的時間不多了。我實在是沒有時間也沒有耐性,去一個個的說服他們,隻能用點手段了。”
看看文刀,周毅道:“這一點,文哥你應該已經想到了吧?”
文刀點點頭,“有螞蝗的例子在,我差不多能想到周先生你接下來的手段……您能明白告訴我,我心裏就有底了。”
“嗯。”周毅點點頭,“至於螞蝗麼……其他的我不敢保證,但他的命我是能保下來的。”
文刀聞言一愣,看看周毅,然後緩緩的呼出一口氣:“多謝……多謝!”
“文哥客氣了。”
周毅笑著擺擺手,“這些事兒說完了,我也有一件事兒,要跟文哥你念叨念叨。”
“周先生放心,”文刀道:“我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不知道。”
“這點信任怎麼會沒有呢?文哥多慮了。”
周毅微微皺著眉,“我要跟文哥你念叨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看,螞蝗現在倒了,我那剛拿到手裏的舊城區,又沒有看場子、撐地盤的人手了。我呢,文哥你是知道的,在道上沒什麼根基,手裏也沒幾個人手……”
“……所以,”看著文刀,周毅說的很真誠:“我希望文哥你,能夠把舊城區那片地盤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