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兩天吧……玩兒的差不多了就放了他。”白亮問道:“你有用?”
“嗯。”周毅道:“其他人看到螞蝗在你這裏遭了什麼罪,壓力就會大上幾分,我辦事就能容易一點。雖然他們心裏都知道螞蝗在你手裏落不了好,但還是得親眼看見了才更有衝擊力。”
“衝擊力……”
白亮想了想,認真的說:“那我幹脆把螞蝗剁成三五十塊吧……留著腦袋,讓人能認清楚這是誰。你想啊……一堆肉塊上麵的放著一個螞蝗的腦袋,這衝擊力怎麼樣?足份足量啊!”
“千萬別。”周毅有些無奈的說:“我再強調一遍,螞蝗不能死。現在江城的黑道上雖然對他的下場有許多猜測,但誰都沒見到螞蝗的屍體,所以情況也就還不一樣。如果他真的死了……我擔心有人撐不住這樣的壓力,單方麵對你出手。”
白亮道:“我他媽又不怕這個……來啊,誰來誰死。”
“我知道你不怕,我怕,行了吧?”
周毅揉了揉隱隱發痛的太陽穴,“操……怎麼跟你們這些道上人物打交道就這麼麻煩呢?真他媽費勁。”
“你爆粗口了爆粗口了爆粗口了我操我操!”
白亮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哈哈大笑:“我操,你也會說髒話會罵人啊我操,真是沒想到……有意思有意思。”
周毅覺得腦仁兒疼。
“總而言之一句話。”周毅按住自己想要罵人的情緒,深吸了一口氣,“你暫時什麼都不要做,現在這個時間點太敏感了,不合適。至於螞蝗……差不多了就放回來,也正好讓其他人看看他在手裏遭了什麼罪,給他們一點壓力。還是那那句話,螞蝗不能死,這算是我的唯一一點要求了。”
“螞蝗不能死……隻要還活著就行,是吧……”白亮若有所思的念叨著。
周毅用腳後跟都知道白亮在想什麼,“你把他的手腳全砍了之後留他一條命也不行!跟他媽一根棍子似的,你讓他以後怎麼活著?!”
“哈哈,逗你的。”白亮笑著:“這事兒我心裏有分寸,你放心。”
哈哈笑著,白亮掛斷了電話。
周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收起了手機。
白亮所謂的“分寸”到底是怎樣的,誰都說不好。周毅隻希望白亮別把事情做的太過了,否則就不好收拾了。
利用恐懼和壓力來促使宋家內外抱團這件事情,是需要用很精致的手段來操作的。壓力和恐懼不夠,就會有人在權衡之後不肯在犧牲自己的一部分利益的情況下抱團;壓力和恐懼太重,就會有人頂不住這樣的壓力和恐懼,做出種種不理性的選擇:例如和白亮正麵火拚,或者是暗殺白亮。
眼下白亮給宋家內外的人帶去的恐懼和壓力還不夠,需要再加一把力氣。
周毅隻希望白亮這把力氣別用的太大,否則的話,那個可以預見的爛攤子就太難收拾了……
回到小院,周毅張羅著做飯。正忙活著,卻接到了文刀的電話。問清楚了周毅在哪兒之後,文刀說了一句“我現在過去,我們聊一聊”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文刀帶著陸青泥到了小院。周毅讓曹愚魯去廚房盯著飯菜,把文刀請到了堂屋裏。
“周先生還沒吃飯呢?”兩人落座,文刀笑著問道。
“啊,是。”周毅點點頭,“這不正做呢麼……文哥吃過了麼?”
“也沒呢。”文刀笑著望向一旁的陸青泥:“青泥,你去廚房幫幫忙吧。”
又回頭看看周毅,文刀問道:“周先生,我和青泥在這叨擾一頓,沒關係吧?”
“沒關係,沒關係。”周毅點頭笑著,“人多了也熱鬧,挺好的。”
陸青泥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間,去廚房幫忙去了。
“周先生。”看著陸青泥走出去,文刀看看周毅,微微皺起了眉頭:“您今天在雲天酒店提的那個辦法……我多問一句,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唔……”周毅看著文刀,微笑道:“今天上午的時候,我記得文哥是支持我提出的那個辦法的。”
“我當然是支持你的,周先生,這沒什麼可說的。”
文刀點點頭,眉頭卻又皺的更緊了幾分:“但是,我支持歸支持,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我還不是很明白。再者來說,不還是有一部分沒有表態麼?我是希望能替周先生你說服他們的。但如果我要說服他們,總得能拿出一個說法來,不然,又怎麼說服他們呢?”
頓了頓,文刀望向周毅,:“所以,我得跟周先生你問個明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