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曹愚魯看看麵前的青年人,想了想,“你幹這行之前是幹什麼的?我忘了。”
“這……”
青年人的臉色瞬間一變,然後又恢複如常,幹笑著:“嘿嘿,嘿嘿……曹哥,曹老大,我的曹爺,您別這麼逗我啊……我接了您的消息之後,就立馬開著車、帶著人,捎帶著一切您有可能需要的東西趕過來了。那是風雨兼程,風塵仆仆,一路緊趕慢趕啊……”
往四周指了指,青年人一臉心頭淌血的慘樣:“您這還沒合適的地方,還是我,跟這個汽修店的店主好說歹說,租了他的這個店。您說我是為啥?不還是為了把您要辦的事兒給辦好麼?”
“這店主可是黑心,要了個大價錢啊……嘖嘖,我是真的肉疼。”
搖了搖頭,青年人看看曹愚魯:“為您的事兒,我都這麼盡心了,您還跟我提這些……您看,這可不生分了麼?”
“沒別的意思。”
曹愚魯看看青年人,“徐癡虎……你這單生意幹完,就別走了。”
聽曹愚魯這麼說,青年人臉上帶著笑,眼神卻變了。
掃了掃曹愚魯的雙手,被曹愚魯稱作“徐癡虎”的青年人“嘿嘿”笑著,“曹爺……我可沒問別的啊……犯了您的忌諱的話,沒啥說的,我切根手指頭給您都行。”
“但是……”徐癡虎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咱不用到這個地步吧?”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低,一旁忙碌著的工人偶爾往這邊看一眼,也看不出倆人之間到底是什麼局麵。
看著微微弓下背的徐癡虎,曹愚魯搖了搖頭:“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
仔細的看了看曹愚魯的眼神,徐癡虎長出了一口氣,頓時放鬆下來:“哎呦我的曹爺啊……你可真是嚇著我了,哎呦我這個心髒啊,哎呦哎呦哎呦……”
“哈。”曹愚魯難得的笑了笑,“我這邊有點事兒,需要幾個幫手。想了想,我還信得過你,就你了。”
“你要是樂意,等會這車修好,你就跟我走。這些你帶來的人,就讓他們自己回去。”
“辦這事,一分錢都給不了你,這話我先跟你說在頭裏,你不用多琢磨。”
徐癡虎眼前猛的一亮,“那您……”
“一個人情。”曹愚魯道:“我能給你的,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那……”徐癡虎的眼睛轉了轉,“給您修車這人情……咱還算數麼?”
“算。”曹愚魯點點頭,“我一共欠你兩個人情,以後可以幫你兩回。”
“妥!”
徐癡虎一拍巴掌,哈哈笑著:“妥!曹爺您的兩個人情,那可是千金不換……妥!這事兒我應了!”
“好。”曹愚魯點點頭,“說定了。”
“我去安排一下事情,咱等會一起走。”徐癡虎哈哈笑著,轉身衝正在忙活的工人們招呼了一聲,“來,都過來!我有個事兒得跟你們交代一下!”
曹愚魯回到小院裏的時候,把徐癡虎一起帶回去了。
周毅對此頗為意外——他實在是沒想到,曹愚魯辦這事情辦的這麼利索,轉眼的功夫就帶回來一個人。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雙方就算是認識了。
據曹愚魯說,這個名叫徐癡虎的青年人,就是幫他修車的人。修車的手藝不錯,人也靠譜,辦什麼事情的話都用得上。車修好了,他倒是能留下幫幫忙。
至於周毅,曹愚魯隻是淡淡的對徐癡虎說了一句“這是我哥”。除此之外,再沒說別的。
簡單聊了聊之後,徐癡虎被安排在了曹愚魯的房間裏。舊貨市場上買張床,再買點鋪蓋被褥什麼的,也就齊活了。
對此徐癡虎毫無意見,笑嗬嗬的,不管怎樣安排都點頭答應,滿口的“行行行”“好好好”,看起來極為隨和。
晃眼的功夫到了傍晚,徐癡虎自告奮勇要做飯,周毅和曹愚魯倒是樂得清閑,由著他來。
和白亮的會麵,周毅簡單的跟曹愚魯提了兩句,沒有多說。曹愚魯淺淺答應了一聲,更不追問。
將要吃飯的時候,宋唐打來了一個電話,說自己晚上不憋回去,要在醫院裏值守一夜。宋如晦的傷已經好了不少,雖然還是行動不便,但已經比之前的狀態強了太多了。
徐癡虎做飯倒是利索,轉眼的功夫,四菜一湯就收拾得了,看起來賣相極佳。
周毅心裏還琢磨著和白亮的約定,心裏想著這白亮是有點沒譜的,眼看著已經到了晚飯的點兒了,還不見人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在琢磨什麼。
正琢磨著是不是先吃點東西墊墊胃,大門處就傳來了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