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用不用的不要緊。”周毅又低頭去看資料，隨口回答宋唐：“如果蘇森有更好的辦法的話，他大可以用自己的辦法去辦事。如果什麼辦法都試過了一遍，發現那些路子都不大走得通的話，還能用許文遠的辦法來整頓青山棋社。有許文遠的那個計劃在，就是多了一手準備。用不用的上，什麼時候用，都不要緊，關鍵在於手裏捏著這麼一套接近完整的計劃、辦法，這就算是兜住了底。”
“就先不說這個了……”
周毅將視線從資料上移開，看著宋唐，“跟你打聽個人，白亮這人你認識麼？”
“白亮啊……”
宋唐點了點頭，“算是認識吧。大概七八年前吧……白亮來我家拜訪過，還跟我爺爺在一起喝過酒。當時我正好在我爺爺那，就打了一個照麵。之後麼，就沒打過什麼照麵了。”
“七八年前……”周毅點點頭，“那時候的白亮，也就是二十五六歲吧。那個時候就能去你爺爺那，跟你爺爺喝酒，可見是在江城裏有點氣候了。也難怪，這七八年之後，他能在江城道上占著風頭。”
“哦？”宋唐有些好奇的掃了周毅手上的資料一眼，“這是上麵都寫了些什麼？”
周毅點了點桌子上攤開的資料：“白亮，三十二歲，十年前發跡，一路爬升。江城道上，你爺爺宋如晦是道上的第一人，這個白亮呢……”
笑著點了點頭，周毅看著宋唐，舉起了兩根手指：“……位列第二。”
“三十三歲啊……能在你爺爺已經位臨絕頂的時候，還能一路爬升到江城道上第二位，真不是個簡單人物。”
微微搖著頭，周毅並不掩飾自己對於白亮的欣賞，“如果他早生十年，在你爺爺還沒能在江城道上登頂的時候出道……今時今日，誰是江城道上的頭號人物還真就不好說了。”
“這麼厲害？”宋唐有些意外的看著周毅：“我沒關心過這方麵的事情，還真不知道這個白亮現在這麼有氣候……你怎麼想？”
宋唐清楚，周毅不會無端端的跟自己打聽白亮。既然問了，那就該是在琢磨一些事情了。
“嗯……”
周毅輕輕的敲打著桌子：“你爺爺遇刺，宋家裏裏外外盯著你爺爺那個位置的人，很有可能會在這個時候起衝突，搶占你爺爺的位置。眼下沒起爭端，是因為你爺爺傷勢不算很重，好歹現在已經恢複了清醒，就算是有人想要幹點什麼，也不敢在你爺爺眼皮子底下做，所以那些本來有可能出現的衝突，眼下是沒有了。”
“以後有沒有衝突呢，不好說。但是如果眼下起了衝突，宋家內鬥、內亂、內耗，得利最大的，還是這個白亮。”
宋唐認真的聽著，聽到這，他點點頭：“那他也是這件事情的得利方，和這件事情有利益關係。”
“對。”周毅點點頭，輕輕拍了拍白亮的資料，“要見一見他的……得見一見，談一談。”
看看宋唐，周毅道：“聯係白亮，就得由你出麵了。具體談什麼，怎麼談，就由我來負責。”
“我？”宋唐頓時精神一振，“由我出麵聯係白亮？”
“你是宋老爺子的長孫，宋家的唐少爺。雖然你一直都沒涉足過江城道上的事情，但是你這個身份就是個金字招牌，什麼時候拿出來都是響當當的。”
周毅指了指自己，搖頭笑笑：“我呢，現在隻是你爺爺的一個司機，幫著他辦點事情而已。其他人麼，我出麵不成問題，好歹身為你爺爺的司機，多少算是有點份量的。不過對於白亮這樣道上位列第二的人物，還是要給一些尊重的。”
指了指宋唐，周毅道：“由你出麵跟他約個時間，也算是給了他一份尊重。”
“好。”宋唐點點頭，“我去找他。”
周毅笑了：“說是讓你出麵，隻是個字麵上的說法，不是讓你去找他……象棋口訣你會背麼？”
“啊？”宋唐一愣，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扯到了象棋上，皺著眉：“口訣……馬走日，象走田，車走直路，炮翻山……就這個了吧？”
“嗯。”周毅點點頭，一笑：“其實還有一句。”
“還有一句？”宋唐一愣：“我雖然是個臭棋簍子，但是你也別蒙我啊……哪兒還有一句？”
“是還有一句的，還是非常要緊的一句……”
周毅笑道：“……將帥，不相見。”
看看若有所思的宋唐，周毅道：“吳行雲送來的資料裏有白亮的電話號碼，你給他打個電話，看他什麼時間有空，約定個時間就好了。”
“你是怕……”宋唐看著周毅：“是怕不安全？”
周毅一笑：“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