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場子……屁,還不是想透著我,用文刀的力?文刀看的不還是小宋爺?”
自言自語的說著,孫元搖了搖頭,發動了汽車,“媽的,我再傻,我也知道別人給臉我得好好接著啊……小宋爺、周爺、文刀給我臉,我再拿著這點臉麵去亂混,到時候再因為我給這三位裏隨便哪一位找了麻煩,那不是給臉不要臉麼?”
“小娘們是漂亮,錢是不少,但是這錢燒手……真他媽以為我不明白了還是怎麼著……”
罵了幾句,孫元的心情好了很多。
搖搖頭,丟掉了煙頭,孫元驅車回家。
迷夜巷子酒吧的老板為什麼找他,為什麼下這麼大的力氣和本錢,他心裏清楚的很。
要是單說自己的話,那也不過就是一個在工地上給別人應付事兒的人罷了,算不上是混子,連混混都不是,隻是地麵上形形色色的人都熟悉一些罷了。
迷夜巷子酒吧不是一個小酒吧,在這裏看場子,油水可是足的很,遠勝過在工地上給人應事兒。一般的小混混,給那些個上不了台麵的土嗨酒吧看場子還行,給這樣的酒吧看場子應事兒就遠遠不夠了。
非得是江城裏混出了幾分氣象的人物,才有挑起來這擔子的能耐。
孫元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沒有這份能耐。但如果把跟自己兄弟相稱的文刀算上的話,自己就完全有這個資格了。
資格富餘,能耐不足。
迷夜巷子酒吧老板找上自己,本意不過是通過自己借文刀的勢罷了。真有個大事小情的話,把“文刀的兄弟孫元孫哥”這名聲往外一擺,就能擺平很多事情了。
這是資格。
拋卻這個名頭之外,自己到底有點什麼,能應付多大的事情?
單論自己的本事能耐,那是絕對不足的。
如果真的接下了這件事情,那就等同於是拿著別人給自己的臉麵討飯。這點人情,早晚得被消耗幹淨;這點臉麵,遲早要被自己丟光。
麵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
這道理,孫元心裏明白的很。
如果光看眼前這一時之利,把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臉麵和人情消耗幹淨的話,無異於殺雞取卵。
這個道理,有點社會經驗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但真要在麵對極大的好處時還能不動心,還能認清這道理,那就不容易了。
畢竟道理這東西是虛的,錢卻是實實在在的。能不被實實在在觸手可及的東西晃花眼睛,絕不是說說那麼簡單。
小院裏,周毅把秦輕月請進了堂屋。打了個招呼之後,周毅便去張羅著洗菜、做飯。
這活兒他幹的熟,不用旁人幫忙。於是曹愚魯和宋唐,便陪著不請自到的秦輕月坐在正堂屋裏。
曹愚魯眼觀鼻鼻觀心,坐在那就像是一個木樁,紋絲不動,毫無生氣。秦輕月則頗有興趣的看著這房間中的擺設布置,對周毅雕出來的那副棋子尤其感興趣,還把玩了一會。
宋唐看著秦輕月,想說點什麼,但是又實在不好說出口:總不能直接問秦輕月,問她是不是對周毅有點意思,是不是想跟周毅多親近親近吧?秦輕月的脾氣宋唐這會可真是拿捏不準,萬一她一點頭把事兒給認下了,那這不就把周毅給搞的無比被動了麼?
從秦輕月今天的舉動來看,宋唐琢磨著,這位秦大小姐應該是對周毅有那麼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不然的話,這位素來高冷,不和俗人為伍的秦大小姐,也不會直接堵在周毅的住處門口。
但是吧,宋唐還真拿捏不準周毅是怎麼個心思。
如果說周毅對這位秦大小姐沒啥興趣的話,那自己這撩妹的僚機還是趁早歇了的好……
在廚房裏乒乒乓乓的忙活了一會,周毅把菜端了進來,招呼著曹愚魯和宋唐,“收拾收拾桌子,趕緊的,菜到了……”
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秦輕月,周毅有些歉意的衝她點點頭,“菜少,也差點,您多將就吧。”
“沒關係。”秦輕月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吃過飯了。”
“哦。”周毅點點頭,“那行。”
秦輕月亮了亮手裏一直把玩著的一枚棋子,看看周毅,“誰做的?”
“我。”周毅道。
“手藝不錯。”秦輕月看著周毅,一雙眼愈發的亮,“你吃過飯,我們下局棋?”
周毅有點頭疼,“幾局?”
“今天的雨有多大,你看到了。我頂著雨,在這門口等了那麼長時間……”
秦輕月看了看手裏的棋子,“五局吧。我這一番辛苦,應該值得你跟我下五局棋。”
聽著屋外的雨聲,周毅點點頭,笑了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