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複盤了一下關鍵事件節點之後,陸瑜玲放棄掙紮,決定明天上課再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聽到外麵聲音小了一些,她準備看看情況。
人情世故的戰場從飯桌轉到了沙發,幾個人麵前都放了一杯茶,一堆水沒人動,但是整個客廳煙霧繚繞。暗暗吐槽一句:“也是互相不嫌棄。”
往飯桌看去,桌子上淩亂的的殘羹冷炙碗打碗,碟對碟的好不狼狽,陸母正在收拾,看見她探出頭就望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上哪兒去了,在家就過來幫忙洗碗,我把白天買的豬油切了,你沒事的話把它煉了。”
非常不想答應的陸瑜玲隻能點點頭,表情悲催至極,收拾碗筷就沒個輕重,疊碗聲音沒停過。手上動作還在繼續,然後突然被陸母一聲喝住
“不想幹就滾回去,發脾氣給誰看。”
陸瑜玲都被嚇懵了:我幹啥了。還沒等反應,客廳傳來陸父的聲音:“怎麼了,收拾個碗筷都這麼大動靜。”邊說邊走過來,手裏還拿著個水壺,眼神裏滿是質問。
“你問問陸瑜玲,我就讓她收拾個桌子,結果呢,恨不得全給我摔了,好大的脾性啊。”陸母按照她的理解給我安了個大罪名,我隻能局促的站在一邊不知所措。不是自己父母,那種委屈勁還是湧上心頭。
陸父冷冷的看了一眼陸瑜玲,那眼神看的陸瑜玲心裏一驚,但陸父卻扭頭教訓起了陸母。“她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這麼多人罵自己孩子光榮嗎,讓人看笑話,這麼點事自己幹了能怎麼樣。”說完接好了熱水,揚起笑容又回了客廳,好似剛剛在這訓妻教子的不是他,是陸瑜玲的幻覺。
陸父走了,但是陸母的氣沒消,甚至更上一層樓,瞪著陸父的背影直到他關門,看不見陸父又轉過頭瞪著陸瑜玲。直勾勾的眼神盯著陸,恨恨道:“你爸倒是慣會做好人呢,你回來了他埋怨我,你跑了他還罵我,我真是欠你家兩父女的。”
陸瑜在旁邊敢怒不敢言,乖乖的像個鵪鶉一樣老實待著,等待陸母氣消下去,能給她點指示。被陸父說過,陸母倒是不大聲罵了,改成了陰陽怪氣的腔調:“是是是,我使喚不起你,你可是你爹的寶貝閨女呢,我使喚你得多丟人呐,你又不聽,別再把碗給砸了,滾回去睡覺吧,我自己來。”
“媽,你別生氣了,我就想著趕緊收拾,聲音就大了點,我真的沒發脾氣,我馬上收好,你別生氣了,你油切好了嗎。”見陸母臉色稍霽,立馬又補充道:“我先把碗洗了,煉油這玩意兒味道太大,等他們走了我們再煉吧。”
陸母勉強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廚房收拾,而陸瑜玲鬆了口氣,然後麻溜的把碗趕緊收拾了然後開始洗碗,幹完這一切出來。看見陸父和那幾個銷售經理已經在互相道別了,看來事情是談的妥妥的。等陸父把人送走之後上樓來,整個人看著滿麵春風。
看見她在門口,還笑嗬嗬的對她說了一句,閨女,咱家要發財了。陸瑜玲也不知道怎麼搭話,勉強笑了笑,坐到沙發上酒醉陸父接下來還有些什麼要說的?自顧自的高興了一會兒。
估計是酒勁上湧路虎說話。又開始說話輕飄飄的。臉色泛紅但是不再笑,而是對著她,一臉的語重心長讓陸瑜玲暗道不妙,果然。
“閨女,你就懂點事兒吧,別和你媽鬧,你媽也是關心你,你看你一出去十天半拉月一點消息沒有,別人還來找她說一些有的沒的,她對你有些脾氣是正常的。你對她要寬容點兒。”
看著陸父這個酒醉的樣子,心想著今天晚上說了什麼,明天他估計也不記得,正愁沒有傾訴的地方,幹脆把心裏打算都交代了算了。
“爸,我也想好好的啊,可是我媽現在看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幹什麼都不對,但凡我犯點錯,聲音一大我就知道她要說些啥,都快成套詞了,無非就是說我跑出去學壞了,其實哪那麼容易學壞呀?是媽對我有偏見。”
陸瑜玲喊的擲地有聲,委屈不已,其實暗暗在心裏補充:你以為是原主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所以學壞了,才幹這麼一些腦殘事兒的,其實是那些人和不三不四的原主來往。為這兩個怨種父母心痛兩分鍾。
“媽要總是沉迷在我過去的錯誤裏,我們家沒法擁有更好的未來,你要我好好聽話,那你勸勸媽,我以前那些事你讓她翻篇吧。”
真心實意不喘氣的說了這麼一大串,結果轉頭一看,剛剛還在洋洋灑灑,說著大道理的陸父已經在沙發上躺下了,還發出了鼾聲。
陸瑜玲“……”
默默把被子拿出來給他蓋上,聽到陸母的召喚去煉油,邊走邊搖頭嘴裏還嘀咕著“怪不得原主這麼離經叛道,一家老小都是不靠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