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安輕瞥手中的牌,嘴角悄然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冬日暖陽穿過暖簾,斑駁地灑落在古樸的桌麵上,那幾張紙牌在光暈中仿若被鍍上了一層溫潤的金紗。
他不動聲色地偷瞄了眼身旁的阿臣,見對方正優雅地端著茶杯,神情恬淡得如同這午後的陽光一般,沒有絲毫波瀾。
“我是地主。”邵恒言的聲音打破這份寧靜,他接過三張底牌,隻是一掃而過,便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邵哥這表情,怕是抓到了一手好牌啊。”齊瑞安故意拉長了語調,指尖不緊不慢地敲擊著桌麵,似是在打節拍,又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你這家夥,少在這兒裝神弄鬼。”邵恒言一邊整理著手中的牌,一邊調侃道,“就數你最會耍心眼。”
“老張,你可得盯緊點你家阿瑾啊。”齊瑞安眨了眨眼,目光狡黠,“他又開始坐不住,抖腿啦。”
“我才沒有呢!”
齊燁下意識地繃直了身體,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卻恰好對上了張淮洲投來的滿含寵溺的目光,那一瞬間,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彼此間的默契與溫柔。
隨著遊戲的開啟,牌局的發展卻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變奏曲,充滿了意外。
齊燁每次剛要出牌,齊瑞安就如同擁有預知能力一般,總能恰到好處地壓製住他的牌路;而當張淮洲的手氣正盛,解語臣又總能不失時機地截斷他的勢頭。
幾輪過後,邵恒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愈發凝重的表情,那原本輕鬆的氛圍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餐廳裏,紙牌的摩挲聲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回響,窗外北風呼嘯而過,仿佛要穿透這溫暖的空間。
齊瑞安看似漫不經心地打出一張牌,眼角卻敏銳地掃視著每個人的表情變化。
桌下,阿臣用隻有他們才懂的方式輕輕觸碰了他的膝蓋,那一瞬,無聲的默契如電流般傳遞。
“要不起。”齊燁懊惱地丟下手牌,無奈地攤手,“你們倆簡直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太邪門兒了。”
齊瑞安輕笑著將最後一張牌優雅地置於桌麵,伸了個懶腰:“看來今晚,有人要為家務和表演節目忙碌一番了呢。”
好久違的邪門,以前這話不是用來說無邪的嗎?居然還能用在他們身上。
解語臣緩緩放下手中的最後一張牌,指節輕叩桌麵發出清脆聲響。
暖氣讓窗戶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薄霧,在這氤氳之中,他捕捉到安安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光芒,這瞬間的交流讓他不禁回憶起多年前初次登台合演《霸王別姬》時的情景,那時的默契與現在竟如此相似。
“你們倆……”張淮洲皺眉盯著桌上的牌局,眼神中閃過一絲恍然,“該不會……”
“怎麼,老張,”解語臣為自己斟上一杯茶,聲音平靜得如同一泓深潭,“輸不起?”
他的目光越過茶杯,落在對麵表情複雜的邵恒言身上,後者正一臉懊惱地揉著太陽穴,似乎在為自己的失利懊悔不已。
齊燁則趴在桌上發出一聲哀歎:“完了完了,我最討厭做家務了。”那聲音裏滿是不甘與無奈。
“那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
解語臣放下茶杯,瓷器與桌麵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似是為這句輕描淡寫的話添了一抹靈動的音符。
“不知道淮洲給你準備了什麼節目?”
齊燁猛地坐直身子,雙眼驟然睜大,急切地問道:“等等,你們該不會……數牌吧?”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