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劉師傅給他們講講?”蕭翰對任何老師都很客氣,這是父親教出來的,雖然心裏很想和任何老師來場生死較量。
“哦嗬嗬,三少爺和擴廓大人抬愛了,”劉一刀笑了起來,但他也沒推辭,直接就說了起來:
“這個白衣服小夥子(張九六)腿狠拳凶,但銜接有漏洞,所以後來被攻入……”
“這個咱們蕭家的年輕人(齊烈風)反應真快!但出拳無力,變招時候拖泥帶水……”
“白衣服小夥子,在遇到他摟腰的時候,不應該…..”
“是是是,劉師傅講得是!是!是!”齊烈風頭點得像蝦米,肚裏卻滿是不屑,心道:“這家夥得意起來胡謅八扯狗屁啊”眼睛卻盯著旁邊的張九六,咬牙切齒的琢磨:“我好像沒有和這個家夥結仇吧?都不認識,這人太凶了!居然為了在小少爺麵前露麵把老子往死裏揍,媽的,要不是我沒根基,不敢造次,小爺拿劍劈了你!”
正心猿意馬的想著,那邊張九六卻不待劉一刀講解完,抬頭衝著齊烈風叫道:“這位師傅講得不錯,要不我們再來一場,分個勝負?!”
話是詢問口氣的,但眼神裏透著凶狠,和齊烈風目光好像一個模子出來的。
“誰怕你這個瘋狗?!”齊烈風感到血直往腦門上衝,都是年輕人,並壓不住火氣,忍不住揚聲答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來啊!”
張九六看了齊烈風一眼,對蕭翰抱拳道:“小人想不用拳腳了,改用兵器如何?我擅用斧子,這位朋友兵器任選。”
什麼?用兵器?就他那個凶悍法?瘋了?
旁邊的齊烈風隻覺腦門上的熱血突然炸了,這不是憤怒,而是驚恐了——他倒是不認為自己會敗,而是用了兵器,必然有可能死!
至於嗎?不過都是混江湖,怎麼突然就要分生死啊?我齊烈風連你一文錢都沒贏過啊?
念及此處,安全第一還是占了上風,看蕭翰一副猶豫的樣子,齊烈風狠狠的看了張九六兩眼,咬牙低頭道:“兵器無眼,小可怕誤傷同伴。”
張九六怒喝道:“你別躲啊!”
齊烈風扭頭嗆聲道:“我就躲!你能怎麼著?”
頓時大家一片莞爾微笑。
蕭翰本來很吃驚張九六要用兵器來戰,用兵器很可能出血,就算打架狂蕭翰也不會沒事拿刀和人對砍,更何況張九六是他入高郵認識的好友,而齊烈風是他打小認識的發小,誰也不忍傷。
想了片刻,蕭翰拉著張九六的胳膊笑了起來:“你來的時候,送你來的你大哥張九四就對我千叮萬囑,說你下手不知道輕重,讓我千萬不要和你對打,今天我又見了一回!兵器就不必要了,但勤練武藝,以後為朝廷效力,保家衛國。”
齊烈風總算鬆了口氣,暗想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倒黴,遇到了這樣一個對手,但沒等他這口氣鬆完,那邊劉一刀說話了:“我估計我說的,以你們的領悟力很難理解,你陪我下場練練,我親自指導你。你,就你,別亂看了,就是穿家丁衣服的你。”
劉一刀今天特別想在嘉賓麵前坐實自己高郵第一高手的稱號,特別的和藹可親,特別的想指導這些年輕人練武,當然張九六初來乍到,看起來很楞,劉一刀看了看他放過了他,而齊烈風穿著家丁衣服,很會查顏悅色,是個合格的家丁奴仆樣,指導他,應該很有水平而又沒風險。
“你大爺啊!老子用得著你來指導我?”齊烈風指著自己鼻尖,終於確定自己還要打第二場,恨不得罵街,剛剛那一場拳來腳往、渾身酸痛、滿體臭汗汙泥,沒想到還要打?
愁眉苦臉的齊烈風強顏歡笑,說道:“有高郵第一的劉師傅指導,真不知我哪裏修來的福氣…….”
這是齊烈風下意識的拍馬屁,但這馬屁聽著劉一刀太舒服了,他眯了眼,捋著胡須,點頭說道:“嗯,你身手很好,那我今天給你特別恩待,我指導你刀劍吧。去提一把木劍。”
“好啊!小猴子做過道士,會用劍的。”蕭翰鼓掌大笑,他就喜歡看戰鬥。
“恩待你大爺啊!您老別恩待我好不好?”齊烈風恨不得先抽自己嘴巴子,再上去抽劉一刀嘴巴子。
木劍,是用竹子鐵皮製的,頭上包了個球形的木塊,雖然殺不死人,但挨一下有多疼,和被抽一鞭子一模一樣,本來他打算和劉一刀混過去,上場就趴下裝輸,然而現在雙方比試木劍,失敗者不是在地上滿身泥的問題,而是身上多了一條或者幾條鞭抽般淤痕的問題!
然而後悔也沒用,劉一刀,誰敢不聽他的?
“來來來,用你全副武藝,過來砍我。”劉一刀揮了揮手裏的木劍,親切的對前麵嚇得眼珠亂滾的少年說道,後者正握著一根木劍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