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離見範辭月跟白癡一樣，隻會傻傻的左扭扭頭，右扭扭頭。
“他在抱著你娘的靈位。你瞎嗎？你看不見？”李離捏住來回晃悠腦袋的範辭月下巴，將她那在自己麵前晃悠的臉停住。
“我不瞎!看見了!就是不明白。”
範辭月用力的一甩臉掙脫李離的束縛。
“他要跑!”
李離趕緊拉起犯蠢的範辭月又是一個華麗轉身從房頂飛了下來，剛好落在剛剛推門而出的那孩子麵前。
兩人這才看清麵前的人，他是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兒，他懷裏還抱著範辭月娘親的靈位。
那男孩一見退路被阻，又趕緊轉身往屋裏跑。可是還沒跑出兩步，他感覺自己的後衣領被人拽住，跑不動了。
“放開我!我不是小偷!放開我，放開我……”
“閉嘴!太吵了!”
範辭月喊的聲音比他還大，這才讓那家夥安靜下來。順勢又將他懷裏的靈位奪了過來。
“你!還給我!這是我的東西!把它還給我。”
那孩子見懷裏靈位被搶，情緒有些激動，於是剛剛安靜下來的他開始朝範辭月攻擊。
李離見那孩子要反抗，趕緊從範辭月手中將他拉過自己這邊，將他反手束縛住。
“你的？我還說是我的呢。”
“你？不可理喻!趕緊還給我!你們範府沒一個好人。”
“……？”沒好人？那她母親也算是範府的人，他不恨，難道他曾受過母親的恩惠？
範辭月現在覺得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算了不想了。
“李離，揍他!往死裏揍!既然什麼都不說也沒必要和他客氣。”
“等等!你問我了嗎？你就揍我？”
“你不說啊？”
“你什麼都沒問怎麼就知道我不說。”
範辭月:“……”
李離:“……”
範辭月看看李離，也是哈，她啥也沒問呢。
“先告訴我你是誰？我在範府沒見過你。我得先保證你的身份，才能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揍他!”
“等等!你？你怎麼和別人不一樣？簡直是無賴!”
這孩子快被範辭月逼瘋了，懷疑她腦回路跟別人不一樣。
“我就是我，獨一無二的我。說不說!不說的話，李離……”
“我說!……”那孩子怒瞪了範辭月一眼，接著道:“我是個孤兒，是個乞丐，受過夫人的恩惠，我隻是每天過來祭拜她一下，然後在這裏過夜。僅此而已。”
“受過恩惠？範辭月!你娘已經死十多年了吧？他？你怎麼受的恩惠？托夢給你？”
李離懷疑這孩子和範辭月一樣，腦袋思路不清晰。
“範辭月？你是範辭月？她真的是範辭月？”那孩子聽李離喊範辭月名字，感覺出他話語裏並沒有造假的意思。
“是!我是範辭月？怎麼？害怕了？”
“我是你弟弟!範夫人當年生下的那個死胎。範夫人是我娘，我今年十一歲了。”
範辭月:“……”要不要這麼嚇人？
李離也被這話震驚到了，那孩子掙脫了他都沒注意。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你的院子。我帶他過去，你自己慢慢走回來。”
範辭月:“……”要不要這麼無情？
李離他怎麼說的就怎麼做的，範辭月一路罵罵咧咧的走回去。她有點喜歡那飛的感覺了。
要不是這裏離自己院子不遠，估計她又要迷路了，幸好走到了自己熟悉的路段。
回到院子後發現李離在桃樹下坐著悠悠的喝茶，他對麵坐著的就是剛剛他帶回來的那孩子。那孩子一見範辭月回來，趕緊過來迎她。
“姐!”這一聲姐喊的範辭月心裏一顫，看著那黑黢黢的臉上綻放的笑容，沒有了剛剛發現他時的那種戒備，這笑讓人看了的確很暖。尤其是那眼睛，說像呢，感覺是有那麼點兒像。
“坐好!你身份我還沒認證，別亂喊。”
範辭月有些累了，先坐下休息休息。其實她想先捋捋風雅之前和她說的。
範母的確是產後血崩，原因是知道自己拚命生下的孩子竟然是個死嬰。她不知道為什麼，她小時候的記憶總是斷斷續續，她沒有和任何說起過。可是現在做了範辭月，那麼和她有關的是不是要插個手，管一管呢？她糾結了。
那孩子見範辭月一臉漠然，他有些急了，趕緊在範辭月身邊擼起自己右手袖子，露出那髒兮兮的小細胳膊。看的範辭月一陣迷茫，他這波是什麼操作？
這孩子也很窘迫，因為他好久沒有洗澡了。上次還是去城外一處山溪邊洗過的。
“風雅，帶他去洗個澡，再找找看有沒有他這般大的衣服。”
“小姐，我去找衣服，我認識府裏的一個小廝和他差不多。”雪君性子要活潑的多，所以範辭月一般都是把她放在外麵，消息也是靈通的，別說找衣服，她都能說出那些個姨娘今天用的是誰家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