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君本身就是個活潑的性子,對於她一驚一乍的大家都習以為常,可是這次帶來的消息除了範辭月其餘人都一臉愁容。
“還說什麼?你這丫頭這會兒說話卻結巴了,快說!”
“說……三日後,定國公府的李離會前來迎娶小姐。”
這不是好事嗎,範辭月頓時來了興致,看來這一個月沒白忙活,這不,那傻子就來娶她了,隻是,誰家下聘是下午來的?不管那些有的沒的,隻要事成就好。
範父此時也派人來告知,這三天範辭月隻需安安心心在府上備嫁即可,其他的一律不用擔心,定國公府會打點好一切,到時她隻需要在吉時上轎就行。
範辭月答應了,她簡直不要太高興。在聽到消息後,她無處安放的小手一直捧著自己的臉在那不斷地遐想,她和李離今後的日子會是怎樣的。是她拿著雞毛撣子抽著李離的屁股滿院子的打,還是李離乖乖跪在她麵前給她恭恭敬敬的捶腿。
哎呀呀!小姐莫不是被嚇傻了?
雪君看著身後剛剛進來的風雅和花絮,滿臉愁容的又將剛才她得知的消息說了一遍。再轉頭看她家小姐,沒救了。小姐那臉色一會美滋滋,一會怒目圓瞪,比那戲台上換臉的師傅都要精彩。
就在範辭月還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時,又聽見外麵一個小丫頭來報,二小姐來了。
範府二小姐範景茹,在範辭月回範府前不久剛剛及笄,也是到了議親的時候。但十七歲的範辭月還沒有訂親,範父的意思是等範辭月嫁人後其他人再說。
這其中自是有人高興,也有人不忿,可範辭月始終占著範家嫡女的身份,就算有人再怎麼不舒服也不敢忤逆範父。
這不,得到範辭月即將要嫁人的事後,自是有人按捺不住。
“恭喜大姐姐了,終於得償所願嫁於李公子,妹妹真是替大姐姐高興。”
範辭月連人都還沒見著呢,這聲音就已經傳進了屋裏。怎麼的?王某某也跟著她一起來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穿著一身鵝黃色交頸襦裙的清秀女子緩步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果真是那讓她討厭的範景茹,範辭月懶散的開口道:“難得見你來我這院子一趟,莫不是真來向我送祝福的?”
說完她將被子又往自己身上蓋了蓋,一見到這女人自己就冷,八成是範景茹陰氣太重。不行,她明天得喊風雅買隻大公雞拴在院子門口,看門!
範景茹見範辭月那不待見自己的模樣也不惱,依舊笑意濃濃的上前一步說:“瞧大姐姐說的,好像妹妹不喜姐姐一樣。聽爹爹說這次姐姐的婚事有些匆忙,不過好在娘親一直是準備著的,所以在嫁妝上肯定不會虧待姐姐的。”
雪君一聽提到了小姐的嫁妝,她心下就不舒服。在小姐被送去鄉下後,自己就被分在了柳姨娘那邊,每天都是吃不飽穿不暖的,要不是風雅姐姐一直幫著,自己估計都被折磨死了。
她可是知道這柳姨娘和這二小姐一直是在打原來夫人的那些嫁妝,那些可都是大小姐的,別人休想碰,想著她就不滿的開口道:“夫人的那些嫁妝本來就歸大小姐,不為她準備難道要給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不成。”
“雪君!”風雅及時的提醒著雪君,雖然她知道柳姨娘那齷齪心思,可有些事不是她們這些奴婢該置喙的。
“雪君說的沒錯,我娘的嫁妝本來就應該跟著我一起走的,風雅,你一會就將我娘的嫁妝單子理出來,明天一早就去我爹那裏知會一聲,我要清點嫁妝。還有範府的嫁妝要另外準備,堂堂皇商家嫁嫡女可不能太寒酸,不然這範府上下都沒臉見人。”
範辭月說完抬眼瞧範景茹,那一臉的灰黑色,她真是舒坦,接著道:“妹妹勞煩回去告訴柳姨娘一聲,備好範府嫡女的嫁妝,別給範家丟臉。不然以後妹妹的婚事說不定會不如意。”
完了,變顏色了,由灰黑色變成豬肝色了。
“大姐姐說的是。那妹妹就先不打擾大姐姐休息了,我也回去和娘親一起給大姐姐準備嫁妝。妹妹告退了。”
都沒等範辭月再說什麼就轉身走了。
“小姐,您看她那模樣,奴婢就是看不慣她和柳姨娘,所以剛剛才會多嘴的。”
雪君見自家小姐不高興了,頓時意識到剛才自己行為不妥。
範辭月還在思慮自己娘親留下來的嫁妝,其實那些嫁妝也沒剩多少。說起來範家能夠坐到皇商的位置都是因為她娘親江氏的努力。江氏做生意特別厲害,天生的經商頭腦,最初他們全靠她的嫁妝起家。但是在選夫婿這方麵著實不行,那範老頭也就是長的還行,做人那可真不敢言說,說跟現在的李離差不多,沒心沒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