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行動不便,慕秦清很寵她,夾菜都是他動手,不讓她動手一下。秦月見聶席朗似乎對兩人之間的親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心裏一時也是七上八下,看不透聶席朗的心思。
直到晚上,兩人回到房間。
兩人住的是從前秦月在阮家時住的房間,兩人各自洗完澡之後,聶席朗照舊拿了一床薄毯,打算在沙發上過夜的時候,秦月攔住他的步子,接過她手裏的薄毯,漲紅著臉,好半天才說:“我身上已經幹淨了,你可以不用睡沙發了。”
聶席朗微微錯愕一下,隨即沒有反對,秦月看他沒有說話,便快速將薄毯塞進櫃子裏,然後從另一邊跳上床蓋好被子,忐忑的看著他道:“你上來吧?”
聶席朗靜默了片刻,隨即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掀開被子上了床,兩個人各自占據著床的一邊,中間隔了五十來公分,可以直接躺下一個人了。
一陣漫長的沉默之後,聶席朗說了一句:“睡吧。”便傾身過來,去按秦月這邊床頭櫃上的燈。
他傾過身體,半個身子傾在秦月身體的上方,按滅燈之後,室內一片黑漆漆的,他已經躺回自己的位置,沒有任何別的動作。秦月心底有些失望,她明明已經講過自己身上幹淨了他卻依舊沒有動靜,是不是,上次的話,僅僅隻是安慰自己的?
她今天在餐桌上觀察聶席朗看蘇晴的目光,直覺他對她還是餘情未了,所以,是因了蘇晴的原因,他現在對她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嗎?可是,他們已經結婚了,是正常夫妻,秦月不想這麼過。
咬了咬下唇,她終究還是決定主動。她從身後抱住聶席朗的腰,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睡袍,她輕而易舉地便探進了衣袍內,觸摸到了他溫熱的胸膛。聶席朗身體僵了僵,卻沒動,秦月見他沒拒絕,索性便鑽進了被子裏,跨到他的身上,去親他。
“別鬧。”他終究是忍無可忍的捉住她的手。秦月見雙手被捉住便不滿的蹬了蹬腿,“我沒鬧,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嗎?”
黑夜中,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對峙,黑亮黑亮的。聶席朗沉默好久,才低沉的開口道:“不後悔?”
秦月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下,低低道:“你是我老公,為什麼要後悔?”
一切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秦月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她的家教很嚴格,阮邵陽對她十分嚴厲,此刻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分明透著好奇,期待,卻又會本能的不由自主的害怕。
她捏緊聶席朗的肩膀,微微喘著氣道:“聽說第一.次會很痛,你會輕點吧?”
聶席朗在心裏想了下,伸出手來,在她腰上捏了捏,示意她放鬆,隨即道:“嗯,一下下就過去了。”
的確是一下下,秦月痛得差點昏死過去,在他的肩膀上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事後,她埋首在他胸前埋怨道:“騙子!你明明答應過我輕點!”
聶席朗沉默了一下,低頭看著她酡紅的臉色,抬手輕輕捏起她的下巴:“傻瓜,長痛不如短痛……”
是這樣嗎?長痛不如短痛,所以,他也給自己下了一個決定。與其這樣苦苦戀著,倒不如長痛不如短痛,索性張開心扉,盡全力去接納另一個人。
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什麼人是忘不了的,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忘。十二月初,蘇晴的預產期在下個月中,離預產期越近,一家人便越發小心。因為她身子多有不便,遠在美國的劉媽跟有叔特意又被慕成容差到了國內,照顧蘇晴的起居。
慕秦清並沒有接手慕氏集團,他跟慕成容之間的關係始終不冷不熱,慕念生被判了無期之後,有一次,她的媽媽忽然就清醒了過來,要找自己的兒子,也不知道哪個護士說漏了嘴,讓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結果,清醒激動之下,心肌梗塞,當場死亡。
她去世之後,慕成容便一心一意呆在了美國,為慕氏物色可接手的人。他將自己名下所有的股權都轉給了慕秦清,自己落得一身輕鬆的在美國養老,偶爾跟幾個老朋友一起下下棋,喝喝茶,生活倒是悠閑自在,隻是每每回到偌大的慕宅,那裏曾經等待的人早已不在,隻剩下一張黑白掛相立在客廳,殷晚的笑容依舊,端莊溫和,一如她在時一樣,卻永遠不會再陪他說話了。
元旦過後,因為聽醫生說預產期前後半個月都算是正常的生產,蘇晴便不敢過多走動,隻每天在院子裏散散步,曬曬太陽。因為怕她隨時會生,慕宅不但請了家庭醫生隨叫隨到,慕秦清每天也隻上半天班,早早便回來陪她,他們早在蘇晴懷孕三四個月的時候便已經買好了所有的嬰兒用品,再加上過後的時間零零碎碎的加,到現在,那間嬰兒房裏擺放的東西都可以開一家母嬰超市了。
蘇晴這天起床,肚子突然有點疼,她不敢大意,慕秦清就更加緊張起來,也不敢去上班了,立刻就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當得知,隻是小孩入盆,恥骨聯合分開會有的疼痛症狀時,大家這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