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瑟瑟,靜夜微涼。
一間幹淨整潔的房間裏,桌上的台燈亮著,氣溫卻熾熱又繾綣。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難以名狀的靡離,肆意狂亂。
“唔……淺淺——”
一個年輕英俊的男子,表情癡迷,嗓音暗啞又迷人。
台燈那柔和的光,打在男人微微抬起的側臉上。
描繪出,他精致流暢的下頜線條,高挺的鼻梁,微微抿緊的薄唇。
他的額間,微微冒著細汗,濃眉緊蹙,纖長濃密的睫翼輕顫,表情似痛似悅。
……
這一日,天朗氣清。
梧桐苑小區的一處庭院內,崔蘭一邊摘菜,一邊唉聲歎氣,滿臉想不通的神情。
“你說,他父母都是老師,又和你一個學校。
平日裏,看著也是謙遜儒雅的,這好好一個小夥子,怎麼就喜歡……”
後麵的話戛然而止,她蒼老的麵上滿是難以言齒。
老人旁邊一個年輕的女孩,隨意的笑了下。
“姥姥,現在時代不同了。
人人都有權追求自由的戀愛,選擇自己的伴侶。
咱們呀,休管他人瓦上霜,可不興在背後說別人壞話哦。”
少女生得十分漂亮,她的長相三分軟卻七分豔。
張揚又迷人。
是那種,讓人看一下,就移不開眼的濃豔容貌。
麵容白皙,一頭微卷的長發高高紮起。
她的姿態有些慵懶,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在麵前的竹籃裏挑挑揀揀。
一籃子的豌豆,被她修長嫩白的手指揉來揉去,飽經摧殘。
崔蘭將手中一節四季豆,朝她砸過來。
“懶妮子,怎麼說話呢。”
溫淺頭都沒抬,手一揚,精準的將那一小節四季豆握入手心。
“好姥姥,我實話實說嘛。”
她手心一張開,漂亮的眉頭一皺,隨即嘟囔了句。
“怎麼又是豆豆。咱家最近掉進豆豆窩了?”
少女徶了徶嘴,“小樂,你說兩句好聽的,來給姥姥洗洗耳朵。”
原來少女身側還坐著一人,是個高高瘦瘦的幹淨男生。
他眉宇精致,穿著款式簡單的白襯衫。
氣質清冽出塵,一張臉更是長得不似凡間物,麵前的桌上還放著一本厚厚的書。
男孩名叫顧寂。
七歲那年,被崔蘭和溫淺意外撿到。
在溫淺的強烈要求下,被帶回了C市,從此和她們生活在一起。
顧寂、顧寂。
這名讀音跟孤寂似的,寓意不好。
小時候溫淺特別不喜歡,她就自作主張的開始叫他小樂。
是希望他快樂。
十八歲的少年,抬起那雙清冽的深邃眸子。
望向少女時卻滿是柔意,他好看的唇畔揚了揚。
“姐姐說的對。”
少年一副天賜的好嗓音,音色該死的好聽,能讓人耳朵沉淪的那種。
崔蘭搖了搖頭,“小樂啊,高三了,好好學習,別聽你姐姐的。早晚被她帶壞。”
顧寂定定的看著溫淺,眸底深處是那不易察覺的癡纏。
看見少女朝他嗤了嗤唇角,顯然是對他的回答不滿意。
他抿著唇心想。
壞,他確實想壞。
隻對姐姐使壞。
“對了囡囡,我上次聽小雅說什麼、什麼你們學校附近,出現了幾個呼嚕球,滾來滾去的,什麼意思啊?”
崔蘭想起了一事,問道。
現在的年輕人,總愛說些什麼網絡用語,她有時候也上網也會學幾句。
可呼嚕球,是什麼時候流行起來的啊?
她最近怎麼沒聽人說過呢。
小雅就是蕭雅,溫淺的大學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