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有些神色尷尬，餘光打量了一眼，身旁的孟學究，見老者並沒有太多情緒，這才輕咳幾聲，緩緩開口。
“這個......小公爺說的不錯，可這念皖到底已經是江學究的學生，若是再去旁聽孟老先生的課，怕是要累著老先生了。”
“再說，孟老先生名聲遠大，我蘇家已有二人，讓老先生操勞，實在不該再增加負擔與老先生啊。”
蘇清轉身對著孟老先生，拱了拱手。
孟老先生隻是低頭笑了笑，繼續喝著方才張廷舟端來的茶。
蘇念皖透過屏風，看著幾人的神情，衣袖裏的手緩緩鬆開，往前一步，微微欠身，恭敬道：“小女不才，若是能旁聽孟學究的課，是小女的福氣。”
“隻是若真如父親所說，累著孟學究，那定是萬萬不可的。”
蘇念皖說的輕巧，蘇清倒是鬆了口氣，嘴角扯出些許笑意。
“無妨！無妨。”
隻見孟學究將手裏的茶盞放下，眼睛微眯著，笑著說道：“難得大小姐看得起老朽，那老朽定是願意收大小姐這個學生的，哈哈哈。”
蘇清坐在一旁，所說神情放鬆了些，可眼底的為難卻依舊上湧著，可眼下......
“蘇大人，孟學究都如此說了，又何必再謙虛呢？”
張廷舟接過話茬，讓蘇清一時間無法反駁。
蘇清的手來回摩擦一番，這才點頭道：“是，小公爺說的有理，那就勞煩孟學究了。”
“念皖，你與錦嫿一起，快，給先生敬茶。”
“是，父親。”
蘇念皖說罷，轉身看了眼蘇錦嫿，示意她跟著自己，又從杏葉手上接過茶盞。
待茶麵靜下，這才從屏風後繞出，緩緩走上前去。
隨著蘇念皖的走出，張廷舟的呼吸明顯一怔，眼神不留痕跡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長長的裙擺隨著腳步，輕微的向前擺動著，即使裙邊被一層毛絨鑲嵌著，也猶如盛開的花朵。
雖說每一步都在擺動，卻是那麼內斂，毫不張揚，就如同她這個人一般。
“蘇家大女，蘇念皖，見過孟學究，學究請喝茶。”
蘇念皖的聲音很軟，卻很悠長，不經意便鑽進了 張廷舟的耳朵裏。
蘇清自是看見張廷舟那略微呆傻的眼神，抬手捂在嘴上，“咳咳咳！”
應然看著蘇清盯著張廷舟的眼神，忙上前，拉扯了幾下張廷舟，低聲喚了一句，“小公爺......”
張廷舟猛地回過神，迎頭撞蘇清的眼神，這才知道自己方才的失態，略顯尷尬的抿了抿嘴角。
“蘇錦嫿，見過孟學究，孟學究請喝茶。”
聽見蘇錦嫿的聲音，張廷舟再次朝二人看去。
蘇念皖站在那，美顏清冷，一張小臉沒有太多的粉飾，白皙透徹。
但與一旁的蘇錦嫿，卻截然不同，一個性格張揚，淺薄放肆，平視前方，另一個......
“嗬！”
張廷舟嘴角一笑，眼底的神色更加濃烈。
他聲音不大，但蘇念皖卻聽得清楚，就像是故意一樣。蘇念皖低垂著眼眸，並未太多情緒。
“這蘇大姑娘和二姑娘，卻是截然不同啊！蘇大人真是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