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雅芹不在家、那隻可惡的象魚也不在,她急得想跳腳,可是脫臼的腳踝承受不了她的怒氣。
“馮晨曦,你是笨蛋嗎?你不曉得交往上寇夕瑁注定倒楣一輩子嗎?你不是最討厭跟流行嗎?當所有人都喜歡寇夕瑁,你應該反其道而行,討厭他、看不慣他,拿他當眼中釘肉中刺相待。
如果你夠聰明,就該大聲喊Stop;如果你還有一點點智商,就不要讓他有機會抱你、親你,讓他一不小心成為你幻想人物之一……”
話沒說完,那根“肉中刺”活生生跳入她眼簾。
夭壽哦!害她痛了好大一下,他是老外、是番邦夷狄,不懂中國是禮儀之邦,沒想過闖入女子閨房是損害名節的大事情。
“是誰?”夕瑁問。沒頭沒腦問這句,教她怎麼回答!
“誰怎樣?”
馮晨曦的手指在嘴巴上,他答應過,她的手捂住嘴巴時,不親她。
“誰是你的幻想對象?”他十分介意自己隻是她的幻想人物“之一”。
“你管我。”
她沒管他那一大群“對象”,他來管她什麼幻想對象。
“除了我,你不能幻想別的男人的身體。”
“哈!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以為我是明朝人啊?
門兒都沒有。”
她的成語顯然對外國人太困難,他歪頭想半天說:“你喜歡放火,我去買一棟房子給你燒。”
“我沒那麼奢侈,錢太多,你不會存到我口袋啊!”
“好!”他說著,坐起身,脫下西裝外套,從裏麵拿出兩張信用卡,交到她手裏。
“不夠的話,再跟我說。”
握住兩張信用卡,馮晨曦傻傻看他。
“你給每個和你上榻的女人信用卡嗎?”
“你沒有跟我上榻。”他點出事實。
“我為什麼要跟你上榻?”
“你收了我的信用卡。”他用馮晨曦的話回答她。
“算了,我不和你討論無聊問題。”
轉過身,她背對他,他在她身後躺下,隻是略略下凹的一角,她的心也隨那個凹陷,凹陷……
他的魅力對所有女人都是有用的吧!從七歲到七十歲,從西方人到東方人,隻消一個冷冷的眼神、一個酷酷的表情,就能讓女人心沉淪。
“我要提早回美國。”夕瑁突然說。
少少的七個字,將她領回十年前的那個下午,濃濃的離愁,一下子占滿她的心。
他說要走了,接下來他要說些什麼?還是那些老話?
我的家人都在美國、雅芹會照顧你、有事情雅芹知道我的聯絡方式、好好努力,你沒有我想的那麼笨……
天!她怎麼把那些話記得清清楚楚?原來那個下午自始至終從未離開她的心裏、原來他離開的傷痕從未真正結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