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新生的環狀城聚集來格外多的客人。
聚集在城市中央的鍾塔前的人們紛紛仰望起高台上的罪人。
“咚”“咚”“咚”古老的鍾聲被敲響,城市的新舊對這代表時間的大鍾並無影響。
“現在,開始宣判災厄之魔女,詛咒之源,破敗家族之長女,伊菲爾洛的罪行!”
由禁魔石構成的高台閃爍著暗紫色的光芒,在宣判開始時突如其來的暴雨傾瀉而下與高台的暗紫色混雜在一起仿佛濁淚一般滴落在地麵。
“這裏就是《魔女的盛宴》嗎?”台下的一位紳士並沒有像前排端坐在審判桌上的貴族們那樣靜默,也並不像他周圍那些人那樣狂熱。
他仿佛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一般觀察著四周試圖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腐朽的木頭氣味在這潮濕的雨季顯得格外分明...雨滴砸落在身上的痛感也無法回避。
“遊戲的仿真度確實如宣傳的那樣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台下那位被擁擠出人群的紳士隻能用力抓住他頭上濕透了的帽子。
他有一種感覺,隻要他一鬆手,這件他出生就自帶的裝備就會消失在他的麵前。
“您的角色是:醫師。”
時間仿佛就此定格,周圍豆大的雨滴在他眼前停住。那朗聲宣告罪孽的衛兵正張大嘴巴靜待時間的恢複。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隻有他眼前閃爍的詞彙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音。
“我...”他明白,這不過是大部分遊戲中經常出現的橋段,但他莫名的感覺後脊發涼。
他嚐試移動自己被定格的身體但卻無能為力,就仿佛靈魂出竅卻又被身體所禁錮。隻要有逃出身體的想法就會被轉瞬之間拉回原位。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嚐試著抬頭向上看了一眼。
“安娜喬。”輕柔的聲音在他的腦海回蕩...
“安娜喬。”那熟悉的聲音又複述了一遍...
“我的名字是...安...娜...喬。”靈魂再次被拉回,而他的所想似乎也反映在麵前的程序之上。
“安·娜·喬,醫師。”
重要的齒輪被重新鑲嵌進精密的機械裏,時間又開始繼續轉動。他那被鎖定的意識也得到釋放。但他的雙眼卻無法離開那燦若繁星的眼眸。
“宣判結束!”被定格許久的雨滴仿佛發泄一般砸落在他身上。
暴雨傾盆,高台上的罪讀也已經到了末尾。
“請尊貴的騎士長大人審判罪孽!”
一名身高足足有三米左右的銀甲騎士伴隨金鐵碰撞的聲音緩緩走上了高台。
他在身邊四位稍矮一些的護衛騎士的見證下用雙手舉起手中鐫刻著金色銘文的巨劍。被豎直的巨劍遙指天空隨後斜向麵前之人。
“以審判的名義!”
“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安娜喬的瞳孔不自然的擴大,他的眼中隻剩下了那把劍還有剛剛抬頭時所望見的那雙眼睛。
“我們應該阻止他!”他瘋狂的向前擠,但是已經為時已晚。
“轟”雷霆與巨劍一同落下,巨劍的落點是那位披頭散發的魔女的脖子。
巨大的嗡鳴聲傳進所有人的耳朵。震蕩的聲波甚至將高台上的雨水全部清空然後形成一層氣罩久久未能散去。
安娜喬的動作戛然而止。
鮮血揮灑在高台上填補了未能濕潤的空缺,被雷霆擊中後熠熠生輝的盔甲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那雙迷人的紫色眼睛也消失在他的麵前。
“#####”
“世界已開放,親愛的玩家們可自行探索。”
仿佛有未知的存在從他身後飄過,在經過他時一卷散發著黑色光芒的羊皮卷被塞入他的手中。當他拉開羊皮卷時一個詞語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契約”
未來得及理解這份屬於眾人的榮耀瘋狂的暴雨就已經將周圍的遮擋物盡數摧毀。
“先生快走吧!快回屋裏去!”熱愛看熱鬧的人群瘋狂簇擁著將步伐稍慢的人們推離現場,而安娜喬自然屬於被推擠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