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刮的開始越來越狠,樹葉在空氣也是打著一個個的回旋兒,似乎在不舍這一年。又覺得離別是為了下一個溫暖春天的到來。
巷子裏,蹣跚學步的小不點一點點的學著步,鄭小寬扶著學步車在巷子裏穿來穿去,還沒有掌握好走路,晃晃悠悠的扶著走。
鄭燦爛在井邊洗著尿片跟衣服,寒冬時節井水雖然冒著熱氣,但也冷的瘮人。手指也因為長時間洗冷水而不能伸直活動彎曲。
鄭燦爛還是很喜歡小寬弟弟的,平常也是她看管的最多,弟弟奶呼呼的也很喜歡她,小孩子眼神清澈而單純。
李小梅回來了,騎著她的自行車,她也是在附近的工廠做工,畢竟靠鄭良那一點微薄的工錢也養活不了一大家,回來就趾高氣揚的就回來詢問燦爛,鄭母去了哪兒怎麼還沒做飯,她都要餓死了。
鄭母後腳正好拾搗著一袋紙皮廢鐵進來了,開心的很,今天收獲還不錯,再積攢積攢又可以賣點錢。
“小梅,餓了吧,我馬上給你做飯,今天買了你最喜歡的雞肉我給你去燉上”,鄭母邀功的說著。
巷子中隻剩下她們母子二人跟燦爛,李小梅露出凶狠的眼神,繞到正在曬尿布的燦爛後麵,狠心的把自己的兒子推到了井中。
撲通有落水聲,燦爛趕忙忙著去撈弟弟上來,明明弟弟離井口還有好遠距離,怎麼突然就掉井裏了。
此時,隻聽到李小梅大喊:“燦爛你幹什麼,快把弟弟撈上來,你怎麼這麼壞的心,想害死你弟弟,小寬啊你醒醒沒事吧,你還這麼小,你姐姐就想要害死你啊,真的是咱們家的喪門星啊”。
鄭母聽聞聲響趕緊從廚房出來,就看到自己的乖孫兒渾身是水,哇哇的直哭,看到李小梅這番說辭,拿著手裏還沒放下的鍋鏟就對著燦爛一頓毒打。
“你這個喪門星掃把星,你克死你娘還不夠,還想害死我的乖孫子,我打死你打死你”,鄭母恨不得當即打死燦爛,燦爛被打的頭上都是血,看著都瘮得慌。
傍晚時分,鄭良回來了,懷裏抱著給鄭小寬買的奶粉,第一時間回來了連飯都顧不得吃,就要抱抱自己的大胖兒子。
看到縮在牆角的燦爛滿頭是血,還沒來得及詢問,李小梅就哭喊著“老公,燦爛好狠的心啊,她要害死咱們的兒子,今天她趁著媽做飯的時候把我們的兒子推到井裏麵啊,要不是我剛好回來,看到她推兒子,你現在隻能看到兒子的屍體啊”。
鄭母也大聲怒罵道:“這個喪門星把她趕出來,我的大胖孫子差點就死在她的手裏了,克死了她娘還想克死你兒子啊”!
這兩人抱著鄭小寬哭道在鄭良腳邊,護著鄭小寬生怕他再有點閃失。
鄭良沒等燦爛開口,就一個巴掌落在燦爛的臉上。
這一晚外麵寒風呼嘯,倉庫的小木門嘎吱嘎吱作響,燦爛的臉上淚水夾雜著汗水還在絲絲的往外滲著血,她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給自己母親報仇,也為自己的不公平對待所憤!
每天晚上不停歇的做工,燦爛的小錢袋越積越多,雖然都是小份額的,但起碼也能讓自己短時間有口吃的不至於餓死。
過了幾天。
李小梅特意給燦爛買了身漂亮的衣服,洗了個澡還去絞了絞頭發,換上了後還真是像她母親像的很,同齡孩子這個時候正是躲在母親懷裏撒嬌的時候,但她沒有。
這幾天家裏的夥食也格外好一些,就連燦爛的鍋裏也多了隻李小梅夾來的雞腿,麵對李小梅的殷勤,燦爛就想起李二嬸說的,一定要提防李小梅,指不定她一肚子什麼壞水,鄭良又是個蠢腦袋,專門被她一天到晚蒙蔽,加上你那個死偏心的奶奶,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這幾天難得的很,鄭良帶著一家去拍了一家全家福,他們都圍著小弟弟,隻有燦爛站在旁邊,好不親密。
攝影師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親密一些,要準備拍了,爸爸抱著女兒吧,拍起來畫麵更好看一些”。
畫麵裏,小弟弟的臉蛋跟燦爛的臉蛋形成鮮明的對比,弟弟的臉蛋肉乎乎的,肉都快要溢出來,胳膊腿也是一截一截的褲子都被撐的圓滾滾的,而燦爛一看就麵黃肌瘦弱不禁風的,臉蛋也隻有巴掌大,比同齡人矮了一大截,這些年她有口吃的餓不死就很好了, 她不敢奢求什麼。
晚上燦爛把全家福塞進她的小荷包,小荷包已經開始掉線,這些年燦爛也是補了又補,這是母親給她做了,想著以後燦爛大了可以給她裝瓜子糖果,但很可惜她沒有留下來,隻留下了燦爛跟荷包。
燦爛將全家福跟媽媽的照片挨在一起,“媽媽,你看到了嗎這段時間李阿姨對我很好,還給我吃了她最喜歡的雞腿,我很想你,媽媽,你還好嗎”?
夜深了,李小梅在電話中跟人嘀嘀咕咕著:“好,可以明天上午十點你們過來吧,那個時候她爹不在家,可以來,多來兩個人速度要快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可得帶著錢過來”
“好,我們知道了”,嘟嘟嘟……電話掛掉了聽起來像是一個糙漢的聲音。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