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很涼，薑芷芯在樓頂待了一個晚上。
夜諾打開門的時候，薑芷芯也如昨晚的她一樣，回頭看向自己。
“你應該好好休息的。”夜諾道。
“睡不著。”一陣風吹過，薑芷芯閉著眼，雙手放在圍欄上。
夜諾也學著她的樣子，趴在欄杆處，闔眼，等風。
“你真的......好奇怪。”薑芷芯瞥見她的動作，低聲呢喃。
她比自己想的要理智，情緒不會讓她失去自我，道德也無法約束她，她告訴自己，善良在如今世道的無用，可她的作為卻和她說的話有些自相矛盾。
夜諾似是聽見她的呢喃，偏頭看了她一眼，而後又無所謂的閉眸。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救我們。”
薑芷芯的眸光落在樓底下一隻隻遊蕩的喪屍上，繼續道，“你說末世裏善良是致命的，但你的所做所為，對我而言就是善......。”
夜諾不緊不慢的開口：“或許我說的不夠明白。”
她懶洋洋地睜眼，語氣淡然，“末世裏，善良隻是一種選擇，對於弱者來說是致命的，但對於擁有絕對力量的人來講，它隻是一個選項。”
薑芷芯愣了好一會兒，好像明白了什麼。
“嗡嗡！”通訊手環震動，是楊樂妍傳來的訊息，沐染熙醒了，在找人。
“你該走了，沐染熙醒了。”夜諾道。
夜諾今天會帶目前獲救的幸存者回基地，留暮七和兩支分隊繼續清理地下幾層的喪屍，有變異喪屍的能力輔助，她下次回來的時候，萬城百貨就是她的新據點了。
夜諾約了墨離、商雨辰和暮一晚上彙合，打算讓慕一和警衛隊暫時留在那裏，自己先帶幸存者回去，至於墨離和商雨辰他們是否跟隨，他們自己決定。
江嵐和他的兄弟們一致決定留在這裏，畢竟還有幾個人沒有會合，他們不想就這樣離開。
回去之前，夜諾先是讓眾人清理這幾層樓的屍體，還原原本商場幹淨的麵貌。
事情很順利，夜諾不禁在內心感歎。
這一次的幸存者素養很高啊，打掃時叫他們動手是真動手，撤離時，叫他們閉嘴是真閉嘴，讓他們跟上隊伍，就沒有一個人敢落單。
比起之前那群，讓她操碎了心，現在這群可都是優質品，特別是行動能力，隻要她看著他們微微一笑，效率都加倍不少。
“各位表現不錯，我很欣賞。”
夜諾對他們表示讚許。
他們看著夜諾笑盈盈的模樣，心裏苦，但他們不說。
自從見過夜諾笑著把尿褲子黃毛拖走的畫麵，他們就知道惹誰都不能惹她。
夜諾回來的晚上，一輛輛的軍用卡車緩緩駛入基地大門，整齊的停在出入口附近，一批又一批的人走下車，有些好奇的朝四周張望。
這一刻，沒有熱烈的歡呼和呐喊，但是基地內的人都跑去迎接，視線最後投向領頭那位年輕的指揮官身上。
她一身軍裝，穿的不像士兵們那樣幹淨利落，攤開的衣領，露出精致的鎖骨，慵懶又隨性，她語氣不緊不慢的，神態悠閑，可是處理起事情卻有條不紊，果斷且從容，沒有多餘的廢話。
星陽的學生在這裏占了多數，許是少年心性，他們對強者總帶著一些仰慕和憧憬，所以看見眼前意氣風發的少年時，雙眼都亮了幾分，從一開始害怕夜諾的拳頭和兵力，變成對她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