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褪下,紗布包裹著肩膀,血絲映紅了紗布。
應是底下的傷口有些咧開了,全然不似巴勒珠爾口中所說的,快要痊愈了。
冬青早得了她的吩咐,讓府醫候在門外了,她一喊,府醫便入內替巴勒珠爾重新處理傷口。
殿內無聲,紗布揭開,一抹足足三寸長的傷口映入眼簾。
府醫都輕吸了口氣,渥西琿依舊不言語,隻眼眶微紅。
她心疼的瞧著,透過這道傷口,仿佛看見了他在戰場上與人廝殺的模樣。
渥西琿不說話,巴勒珠爾內心愈發忐忑了,府醫無聲告退,合上門。
寂靜的屋內忽聞一聲輕歎,隨即腳步聲響起。
渥西琿走到他身前,神色溫婉,眼帶了些心疼。
她踮起腳尖,小心謹慎的繞過那道傷口,動作輕柔的為他合上衣裳,係上腰帶。
巴勒珠爾看著她溫柔小意的神色,喉結輕滾,係上腰帶的那一刻,溫軟香玉也入了懷。
渥西琿順從的抬手環住他的腰,閉著眼將臉埋入他懷中,他身上溫馨的淡香傳入鼻間。
巴勒珠爾被她溫順的模樣弄得心軟,宛若泡在溫水般酸脹。
似是感受到她複雜的情緒,扶著她的薄背安撫。
良久,渥西琿平複了會兒情緒,輕聲道。
“巴勒珠爾,謝謝你們,為黎明百姓保家衛國。”
“受傷的時候肯定很疼吧?”
“方才看到這道傷口,我心跳都窒了一下,滿心複雜的情緒不知如何言語。”
“感慨敬重油然而起,心疼的情緒也交雜其中,想說些什麼,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巴勒珠爾擁著她,無言了片刻,低聲道:“我都明白的,無需同我道謝,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這道傷口是被敵軍從背後襲來時,一時不慎,才受下的,當時有些疼,但想到你,那些疼又化作了力量。”
渥西琿無言,隻抱緊了他。
………
幾天後,大軍到了城門,巴勒珠爾也著鎧甲,早在幾裏外等著與他們彙合。
永琮帶著文武百官在城門迎接他們,無論大小戰役,隻要大軍回京,都會有接他們回家的人。
到了京城裏,百姓們也自發出門迎接,他們打馬經過,所到之處一片歡呼。
一路到了紫禁城門前,武將下馬卸兵器鎧甲,小兵各自散去,回家團聚。
阿桂將軍打頭陣,巴勒珠爾落後車布登紮布半步走在他後頭。
他今日臉上的笑就沒落下過,他心中有預感,或許這些年所求之事今日便能落定。
一路順暢到乾清宮,三人齊行禮問安,乾隆眉開眼笑著叫起。
“諸位愛卿一路辛苦,大清有爾等將才,實屬朕與百姓之幸事。”
三人忙道不敢,阿桂對上他的眼神,上前一步跪地,雙手呈上一紙契約。
“臣不負萬歲爺所托,不僅將沙俄逐出邊境,還簽下了一紙契約,承諾永世不犯大清。”
乾隆聞言一怔,下一瞬頓時拊掌大笑,親自上前將人扶起,接過那紙契約瞧了又瞧,連聲道好。
“好啊,好啊。”
“有了這紙契約,不說永世,沙俄至少十年不會再犯我大清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