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雨傾盆,我躺在冰冷的墓碑下,今天是我的祭日……。
我是離笙,父母全無,在孤兒院長大,院長總說我從小性格乖戾,脾氣暴躁,沒有朋友,理所應當的成了院裏老師們口中的另類。
十四歲因為打了同學進了少管所三個月,在少管所又打架加期了三個月,其實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在哪都一樣。
即使出來了再也沒有學校願意收下個問題少年,可我優異的成績又讓他們難以抉擇。
我享受著他們看不慣我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孤兒院的郝老師托關係好不容易把我塞進了一個普通中學,從小到大郝老師是唯一不厭棄我的人。
同學們都怕我 ,對我避之不及。偶爾有心高氣傲的男同學為了彰顯自己的‘江湖地位’非要和我約架,我對來挑釁的毛頭小子們嗤之以鼻,指著他們的天靈蓋:“回去跟你們班主任報備一下。要是 不小心把你們打殘了 你們…全責!”
從小我就明白一個道理,生活教會我們道理隻能跟講道理的人去講,而對於那些胡攪蠻纏的人,我要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果不其然最後 我成了全校師生眼中的女流氓…女混混。 吃了虧的同學自然是搬出告老師告家長那一套 ,挨了揍的同學家長要求學校開除我,可我每每都能拿出年級第一的成績,讓他們話到嘴邊又給我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高考,所有老師對我寄予了厚望,希望我能考個狀元之類的成績為校爭個光,也算彌補我這麼多年給他們帶來的身心摧殘。
意料之中,我拿到了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正當他們沉浸在榮譽的光環裏得意之時,我把錄取通知書當成了引柴火的廢紙…
所有人都說大學校園是孕育人才的搖籃,改變人生的轉折,更何況是個人人向往的名牌大學。
我偏不,我這麼做得的原因就是想告訴他們,不是我不行,而是我…不稀罕,沒人能左右我的人生。
十八,孤兒院對我已經沒有了繼續撫養的義務,我被掃地出門了。
郝老師偷偷塞給我大概一千六七百塊錢,這也許是她全部的積蓄了,我望著郝老師婆娑的淚眼,我從她的目光中解讀到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失望…。
郝老師隔著門向我擺了擺手,示意我‘走吧’,轉身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我向著郝老師離開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在心裏默默地說了句“謝謝”。然後我就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了這個養我長大,但我卻毫無留戀的地方。
我走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遙望著數不盡的萬家燈火,控製不住的笑出了聲,深呼吸感受著自由的味道。
但很快我就被現實打臉了,最普通的小旅館也要接近兩百一晚,摸著羞澀的衣兜我猶豫了…。
我蹲在馬路邊上,掏出半智能的手機搜索出一家門票39元的大眾洗浴,滿意的洗了個舒服澡,伴著大廳裏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我沉沉的睡去,似乎還做了夢…。
夢裏有人爬上了我的身體,吮吸著我的靈魂。
說實話我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為自己的衝動後悔過。本可以水到渠成的人生卻被我親手葬送了。但也僅僅是一瞬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被旁邊哼哼唧唧、卿卿我我的膩歪聲吵醒, 看了一下手機淩晨四點半,我瞥了一眼隔壁蒙在毛巾下的兩人,這大廳裏烏漆嘛黑的還蒙著毛巾,一猜就沒幹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