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一起來到派出所,對方家屬也到了,我們還沒坐下來就有一個婦女對我們破口大罵。
“好端端的一個人被打折了手臂,頭都破了,有腦震蕩,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後遺症。”婦女憤怒地說,看樣子應該是傷者的母親。
“這是我們不對,今晚我們是來協商的,請冷靜些。”嶽父說。
“大家先坐好,慢慢說。”警察過來勸說。
大家討論了兩個小時,對方終於在賠償金讓步了,決定我們賠償八萬。
接下來的兩天嶽父問親戚東借西借一共借了四萬,我出一萬,嶽父嶽母自己有三萬存款,終於把八萬湊齊了,我也不清楚他們家的親戚是真窮還是不肯借。
雖然我出了一萬,但王雪依然嫌我出太少了,她對我嘮叨說:“你看看人家老公,娘家出了什麼事情,有本事的男人立刻出來幫忙解決了,你才出那麼點錢,我爸媽老了,還要拉下臉來去求親戚借錢,真是讓別人笑話。”
我不知道她說的人家是誰,又或者是臆想出來的,我承認是我沒本事,隻不過大家生存在這個社會上誰沒有不如意的地方,我不想反駁王雪了,心中暗暗發誓就算以後賺到大錢我也不會對她很好,我開始記恨她,因為在我最困難時期沒有給我尊嚴,她的嘴真她媽的毒。
在工作上,我專注直播和拍短視頻吸引粉絲關注,然後派單給兼職做,收入連續三個月過萬,每個月可以存下3000,手上終於有點錢了,在暑假時王雪帶兒子來黃州玩了幾天,表麵上王雪對我的態度好了,我清楚認識到隻是我的錢包暫時厚了的原因。
在上次和徐曉靜見麵加了她的微信之後她有時主動找我聊天,我一般都會回複她,但沒有聊得很熱情,她約過我幾次出來吃飯,一般我都會以很忙的理由拒絕,但總是拒絕又不好意思,所以出去了兩次,她居然對我說話曖昧,勾引我這個有婦之夫,其實我一個人在黃州工作也很寂寞,如果我是單身應該受不了誘惑,但我終究還是守住了底線。
我以為我會在陪診這行業越做越好,但現實是很多人知道陪診這個行業之後,再加上做陪診師的門檻很低,普通人很容易上手,現在很多人湧入陪診行業,我的單開始少了,而且我的那些兼職做久了也積累了人脈資源,逐漸不需要接我的單,我隻好重新自己去做陪診,收入又降回7000元以下了。
互聯網行業沒有好轉,反而繼續低迷,越來越多公司裁員,在黃州買了房,月供上萬的同學和前同事有些已經失業一直找不到工作,隻好去送外賣,一天幹十幾個小時,或許我們這些在體製外工作,能力和學曆又一般的人根本沒有穩定的工作,以前隻是順著經濟好的大勢暫時混得好,那個時代已經過去,現在年齡又大了,在職場上給別人嫌棄,隻能見一步走一步,有什麼工作都幹,省吃儉用,希望下一代讀個好大學,在某個領域做出點成績,不要再走我的路。